发了狠,一剑逼退气势汹汹的6纤柔,苏岩冷声道:“玩够了么?”
微一挑眉,6纤柔竟然温和地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是想顺着暗中操纵的人,看看对方的真实意图……至于那一星半点儿的故意,却是被她有意无意忽略了。
“方才明明有机会,可是你并没有攻击童彤,不是么?”苏岩冷哼一声,对着6纤柔大为不满,“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有时候两人互不对盘,但她知道6纤柔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么做必定有她的理由。
她只是不爽对方事事都藏着掖着的态度罢了。
“没什么。”撇开眼,6纤柔转身向着仍旧在厮杀的几人走去,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对于那虚无缥缈的猜测,就算让她们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是所有人都像童彤一样天真,她也不认为自己据实以告就能得到对方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没有说的必要。
“随你。”苏岩也懒得纠缠,长虹一甩,飞向了斗得难舍难分的闾丘芣苢与孟千瑶,硬生生将两人分了开来——脚下步伐连点,移形换影,分别出现在两人身后,一人赏了一记手刀——在童彤看来,明显对孟千瑶下手比闾丘芣苢要轻了许多。
这一发现让她恨不得咬碎一口小白牙。
——亲爱的大冰山,怜香惜玉这种词跟你一点都不搭好嘛!
另一边的6纤柔下手却要狠得多,完全违背了她的名字,剑柄接连劈晕了三个赤身肉搏的小师傅,在他们白白嫩嫩的小身板上留下了重重的青紫色痕迹,教人不得不浮想联翩……也不知道那几个纯洁到古板的小师傅醒来后会不会羞愤欲死,直接去面见佛祖以谢罪呢?
在苏岩又放倒了平时看着文文弱弱关键时刻竟然不顾形象扭打在一起的宁清涟和邱思后,6纤柔也不甘示弱似的打晕了缠斗着的白晶晶刘亚组。
当场上只剩对方后,两人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分开——却更显刻意。
一时间,气氛诡异得就连童彤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我说!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也分分诚吧!人家正在生死相搏性命垂危哎!用不用下狠手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多么的不道德!
再说了,都当我不存在的吗?这种小情侣闹别扭的暧昧气氛是要闹哪样啊……
童彤一脸黑线地看了看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吃醋和幸灾乐祸之间举棋不定。
——当然,就算能够察觉出不同寻常,指望童彤能够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事情的本质,就跟指望苏岩与6纤柔能够消除隔阂真正相亲相爱一样,绝、对、不、可、能!
暂时摆平了混乱的局面,三人分工,将被打晕的人搬到一处摆正姿势,免得他们沉入水中,还没想办法将他们唤醒之际,异变又生——
忘川河水的平静再次被层层的涟漪打破,在三人提高警惕,以为又要应付攻击时,却见那水面渐渐泛起了柔光,化成了一块巨大的水幕光屏,而屏幕之上,开始出现了一幅幅陌生的画面。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戴着面纱的女童,不过五六岁大小,精致得如洋娃娃一般惹人怜爱,却总是挺直着腰杆,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令人诧异的是,那双秋水明眸竟然与闾丘芣苢如出一辙!
“哇啊噢!这不会是芣苢姐姐小时候吧?好可爱啊!”童彤一双眼眨成了桃形,巴不得伸手将这小萝莉抱在怀中好好蹂=躏、啊不是,疼爱一番……
画面中,那小女童端端正正地跽坐在案前埋头苦读着一份上古典籍,边上还堆积着厚厚一叠书册,一室寂然,唯有她独自努力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在空廖无人的背景中,格外让人心疼。
画面一转,是一个光头的小男孩,穿着粗布麻衣,头上点着戒疤,低着头正摆弄着脚边的石子,干净的小脸上满是单纯的快乐——然而这份快乐却被一群蜂拥而来的孝子打碎——他们踢翻了他用石头摆出的小桥小屋,甚至对着他扔石子,吐口水,嘲讽着双手抱头闷不做声的小男孩,脸上带着同样稚嫩却天真到残忍的笑意。
“嘶——这个好像是达、达喜小师傅?”童彤仔细辨认着小男孩的五官,皱着眉轻叹,“人善被人欺啊……小师傅的童年好辛酸……”
在童彤还没来得及抒发完对达喜小师傅的同情之前,光幕上又出现了一个扎着包包头的忻娘,杏眼菱唇,粉雕玉琢,那五官活脱脱就是刁蛮秀白晶晶的缩小版——不必怀疑,这一定是她的童年缩影了!
画面上的白晶晶与现在的她一样霸道任性,逼退了教书的夫子,又去压迫自家的小丫鬟,极好地诠释了一个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形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将房里面服侍的下人都赶走之后,白晶晶小盆友就偷偷从床底下拉出一只垫满了干草的小篮子,篮子里养着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麻雀,蔫蔫的样子像是受了伤。
只见人前凶悍的忻娘没了那张牙舞爪的气焰,小短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麻雀的羽毛,掰碎了糕点喂它,脸上是少有的柔和。
“嗬!原来小白也有这么母性温柔的一面啊!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对象只限小动物……”童彤捧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凶悍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内心!我决定以后不讨厌她了!嗯!”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习惯了光屏上不断切换的童年回忆录,并且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