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失落还是庆幸。
欧瓷回家的时候，凌祎城已经收拾干净了。
这个男人，真是居家必备啊。
欧瓷上前轻轻地勾住他的手：“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凌祎城眸色深沉地看她一眼：“就只是休息？”
欧瓷大着胆子在他的掌心挠了挠，凌祎城心神领会。
立即打电话给凌祎坤：“大哥，你过来接一下糊糊。”
小丫头在，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糊糊也很乐意，正好她想要去凌家老宅看泡泡，喜滋滋在房间里满屋子转悠。
凌祎坤来得很快，凌祎城将糊糊送下楼，小丫头立刻讨好地扑到凌祎坤怀里大伯大伯不停的叫。
凌祎坤心疼这个小侄女，满脸柔色。
凌祎城看他一眼：“喜欢女儿，自己就去生一个啊。”
凌祎坤捏了捏糊糊的脸：“大伯没福气，还是糊糊的爸爸好啊。”
凌祎城冷嗤一声：“你和叶蓝汐怎么回事？”
“她？”凌祎坤笑了笑：“不来电。”
“非得那个女人？”
凌祎坤没回答，而是反问凌祎城：“老二，这些年想要爬你的床的女人多吧？”
凌祎城微蹙眉头。
凌祎坤继续说道：“那些女人排队起来绕西城一圈都没有问题，那你为什么一个都不要？”
凌祎城：“……”
凌祎坤轻叹一声：“因为她们不是你想要的那一个，对不对？”
凌祎城微微眯了眸子，这些年，他遇见过千千万万的女人，那些女人或许外貌和欧瓷很相似，或许性子和欧瓷一样善良，但是，谁都不是欧瓷。
一句话总结就是，谁都像你，谁都不是你。
所以，谁都无法代替。
……
欧玥去了那个桥洞，欧博远满身浑浊不堪地躺在草堆上，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碗里有半个脏兮兮的啃剩下的馒头，见到有人过来，他半阖着眼睛机械性的念到：“好心人，赏点钱吧……”
欧玥站在他面前一动未动，欧博远等了片刻觉察到不对劲儿，终于疑惑地将眼睛瞪大，再看到是欧玥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从草堆上爬起来逃跑。
但他的双脚使不上力气，挣扎了半天也只是在原地打转。
“爸！”
欧玥缓缓蹲下身来静静的看着他。
欧博远抖抖瑟瑟往后缩：“你喊谁呢？谁是你爸？你认错人了，快走，赶快走……”
欧玥没走，反而一屁股坐到欧博远的身边：“爸，别担心，我不会嫌弃你。”
她今天来，手里拧着两个大包，一个包里装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另一个包里是热腾腾的饭菜。
也不顾欧博远的抵触，欧玥将那套新衣服给欧博远换上，然后倒了矿泉水给欧博远擦脸洗手。
“好了，吃饭吧。”
欧玥在两人面前摆了碗筷，再将外卖盒端正地放在地上。
欧博远一声不吭地埋头猛吃，速度有点快，几次都噎到了。
欧玥赶紧替他顺背。
欧博远照旧没有说话，吃完饭，将碗筷丢一边，然后继续靠在草堆上睡觉。
欧玥看了他一眼：“爸，弟弟在哪个监狱服刑？”
欧博远翻了个身。
欧玥轻笑：“那算了，我也懒得去看。”
她从地上起来，一脚便将那些外卖盒踹到了桥下。
这是一条通往海域的支流，河水翻着浪奔涌不息。
欧玥看着那些白色的浪花缓缓说道：“爸爸，你相信因果循环吗？当年欧瓷的母亲因你而死，夏正国的公司你也抢了，在西城，你有钱，还儿女双全，该是很得意吧？那时候的你有没有想过今天？”
欧博远的手里抓着一把枯草狠狠地捏了捏。
欧玥又继续说到：“前两天我给冯玉琴打电话，她重新嫁人了，过得很好，让我别去打扰她，你吧……”她叹息一声：“看样子也不用我担心，至于欧航那边，出狱之后我相信欧瓷会帮他的，所以，爸爸，我今天来，只是向你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