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洲直到晚上七点半才从手术室出来。
“三哥!”夏恩宁一见他就快步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司洲的脸色瞬间沉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即便是等他下班也不该在手术室外。
他覆上她的手,明显感觉冰凉一片,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夏恩宁拽紧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去见苏雅琴了。”
沈司洲的眸子微缩:“她和你说什么了?”
夏恩宁咬着牙说:“她说在她打算开车撞我妈妈之前,孙雪瑜就对我妈起了杀心!”
“你说什么?”沈司洲的眼底溢出诧异。
夏恩宁看出他的犹豫,忙说:“她不可能骗我的,她始终觉得夏恩熙不安全,她想用这个秘密换夏恩熙的平安,所以她不会骗我的!”
他伸手搂住她,片刻才说:“但这说不通。”
夏恩宁咬着牙不说话。
她也知道说不通!
但,这一次,她详细苏雅琴说了实话!
车子去澜湾的半路,沈司洲突然掉头开去了夏家。
他看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开口说:“不管怎么样也该问问,否则今晚都睡不好觉。”
她感激看着他。
张妈看见他们很是意外,忙说:“先生在书房,我马上去告诉先生大小姐和沈主任来了。”
“不用张妈,我自己去。”夏恩宁叫住她,又说,“你弄些吃的给沈主任。”
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夏崇云在发火,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
夏恩宁皱眉驻足,转而直接上楼去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看见她很是意外。
“奶奶。”她直接进门。
老太太坐在窗边。
她淡淡一句“来了”就又闭上眼睛拨动着手中的念珠,中念念有词。
窗前桌上还点着香,整个房间颇有种被装扮成佛堂的样子。
夏恩宁走到她身后,直接问:“你们都说当年我妈妈被捉奸在床,这个消息是谁捅出来的?”
老太太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依旧没有睁眼:“那件事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大过年的,怎么还问?”
听得出她很不快。
呵,就算景念是被冤枉,但在老太太和夏崇云看来,依旧是有辱夏家的名声吧!
夏恩宁按捺住愤怒,又问:“谁说出来的?是不是孙雪瑜?”
终于,老太太吃惊睁开眼睛。
夏恩宁的声音颤抖:“真是她?”
老太太皱眉放下念珠:“不是,是个记者。要不是你爸花了大价钱买断了消息,当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
“记者?这样你当年都没觉得那件事是被设计的?”
楼下,沈司洲听到书房内夏崇云结束打电话就直接进去问当年的事。
夏崇云冷笑说:“那是专门报道樟城上流社会桃花绯闻的记者!”
是吗?
所以当年夏崇云才没有深究?
沈司洲又问:“那记者叫什么?”
夏崇云生气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沈司洲略微一笑,说:“董事长不想说的话,那就别怪我出去到处问了,虽然当初的事没有曝光,但专门报道那种新闻的记者应该不难找。”
……
夏恩宁从老太太房间出来,经过夏恩熙房间时就听她在里面叫她。
夏恩宁迟疑了下,推开房门。
夏恩熙坐在床上,看见她就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夏恩宁没进门:“她没给你打电话?”
“打了。”她的声音略微哽咽,“你见到她了,她还好吗?”
夏恩熙纵有千般不是,与苏雅琴的母女情却是真的。
夏恩宁很羡慕。
越羡慕,才越恨!
她吸了口气,目光犀利说:“从我嘴里你指望听到什么好消息?”
夏恩熙拽紧了被子不再说话。
夏恩宁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转身想要下楼。
“姐。”夏恩熙又叫她。
她的步子微缓。
夏恩熙继续说,“荆州车祸那次,真的不是我。”
夏恩宁终于回头看她。
她微微抬着下巴从容看着夏恩宁,说:“我知道你也许不会信我,但我还是要说,那次车祸不是我。”
夏恩宁微抿着唇:“既然知道我不信,为什么还要说?”
“因为这一次你去看了我妈妈,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很想见你,而你去了。”
这段时间,夏崇云在集团内部做的事,夏恩熙并不是不知道。
妈妈苏雅琴一倒,夏崇云就把妈妈那边的亲戚担任的职位大换血,如此冷酷无情更让夏恩熙憎恨!
而那些所谓的亲戚,从前多么巴结苏雅琴,现在她落难竟然都不闻不问,也是心寒!
夏恩熙望着门口的人,自嘲笑道:“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此时此刻,我是真心告诉你实话。”
是吗?
她的话夏恩宁从来不敢轻易相信,毕竟夏恩熙狼来了的次数玩得太多了。
夏恩宁才从楼上下来。
正逢沈司洲从夏崇云书房出来。
她的脸色微变:“三哥。”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问到记者的名字了,先回去。”
夏恩宁立马会意。
看来她去找老太太的同时,沈司洲也没闲着。
……
那记者叫王一超,原本是个专栏记者,据说是因为他深爱的妻子出轨一个有钱人,他萎靡不振大半年,后来才成了专门报道出轨新闻的记者。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