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川对这些根本不在乎。他来这个村儿有年头,根本不去理会任何人异样的目光。
可这丫头居然…
“行。你要做什么等春耕完咱们就去做。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不行,得有个男人陪着。”
“那好。咱们想好了就开始,我做东西你来卖,行吗?”
习武之人黑夜中眼力也好。凌慕川看着她忽闪的大眼睛,点点头,道:
“行。到时候我管钱,你就跑不了了。”
林素脸红,坐直身子推了推他,重新躺回被窝里,说:
“睡觉睡觉,明儿还得去镇上呢。”
凌慕川瞅着她的样子,配合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话说开了,他也答应了,虽然自己哭了一场,不过结果是好的,林素也就不在乎过程了。
美滋滋的抱着被子,忘记敷眼睛就睡了。
白天上山,忙活了一天,她真的乏了。
均匀的呼吸传来,凌慕川小心翼翼的起身,换上衣服出去了…
…
转天一早,照例是林素先醒。老规矩,先把身上的八爪鱼挪开,然后穿衣服。
晃悠两下脖子,大大的抻了个懒腰,眼睛肿了。
艾玛,昨儿睡得太快,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下地先给自己拧了个凉帕子,躺在炕上敷眼睛。
凌慕川察觉异样,翻个身睁了一只眼睛。看着她躺着,不禁起身,有些暗哑的问: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素躺着敷眼睛不知道,但听他说话忙摆手,回答:
“没有,没有。我眼睛肿了,我敷一下。不然今儿去镇上,不好。”
凌慕川... ...
么蛰伏在这里,但他不说、她便不问。
凌慕川还想坚持,可听到她说“日后有钱给她买好的”,点点头,继续吃饭。
揣了银子,林素要把首饰也带着,被凌慕川制止了。
“今儿去拿种子,然后还要去杂货铺,估计没时间。等下次咱们再去镇上的时候再说。”
“何必下次呢,我们…”
凌慕川扣着她的手,一脸郑重的看着她,道:
“我说过,不会骗你,永远都不会骗你!答应你的事儿,我不反悔。”
如此郑重的态度,倒是让林素不好意思了。脸红的瞥向一旁,抽出自己的手,说:
“我…我知道了。”
凌慕川把银子装好,拉着她的手腕儿出屋。仍旧背上背筐,直把院门挂上,二人朝镇上走。
今儿镇上发种子,戴亮家有牛车,所以都会稍大家去镇上。
给一个铜板或者俩鸡蛋,算作车资,省的路上走。
林素看着牛车虽然羡慕,但也明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嚷嚷着要去坐。凌慕川看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二人越过牛车往前走,戴亮冲着凌慕川的背影,说:
“那个川子…坐车去吧,拉着你们。”
林素闻言怔了,凌慕川扭头看着他,又看了看车上的人,继续拉着林素往前走,仿佛没听到。
戴亮还要开口,车里的丁柱不悦的说:
“亮子,你要干啥?喊他做什么,外村的,不配坐你车。”
戴亮听了撇嘴,深吸口气,道:
“我也没想。可出门的时候我媳妇儿说了,若是他们也去镇上,让我捎着他们。”
“啊... ...
?”众人纷纷惊呼。
林素也听到了,凌慕川扭头看着她,揶揄着说:
“你那个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好像见效了。”
林素无语,翻个白眼没理他,继续往前…
…
月国每年到了春耕期,朝廷都会派发种子给农民,算是贴补。
由各府分派到县,再有县分派到镇。每个镇都有镇长,昌明镇的镇长叫尚雨田,不过分派种子这样的小事,他不会露面,都是他的手下尚武来做。
这个地方,户籍没有任何等级分化,至于林素知道的市农工商,这边也是没有。
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一切从“0”开始。
领种子的程序不繁琐,只要拿名帖按手印就行。不管你们家多少地,给的种子是固定的,不够自己添补。
林素他们走到镇上发种子的地方,前面已经排了不少人了。凌慕川瞅着,摇摇头,说:
“一时半会儿都轮不到,先去杂货铺买东西吧。”
林素也正有此意,见他这么说,忙不迭的点头说“好”。二人离开队伍,并排去杂货铺,买了些调料,林素看到了一盒香脂。
春天风大,从来到这儿到现在,她就没擦过脸,真的很难受。
凌慕川付了钱,看着她拿着香脂发呆,不禁看着老板,问:
“多少钱?”
老板顺着凌慕川的目光看了看,轻笑着说:
“有点儿贵,得四十个铜板。”
四十个?!
林素赶紧放下,不敢碰了。万一给碰坏了沾包就不好了。
老板笑呵呵的把香脂放在原来的位置,说:
“春天风大,小娘子应该来一盒擦,... ...
不然脸都皴了。”
黄胰子都买了,这香脂还能舍不得?老板显然不相信。
林素听了忙摇头,瞅着香脂喃喃地说:
“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凌慕川看着她的样子,二话不说拿过来,看着老板道:
“一起算账。”
“哎,好。”老板巴不得凌慕川买呢。美滋滋的拨打着算盘。
林素拽着凌慕川的衣袖,压低声音的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