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枯的小院里。
大帝爷不太情愿的扎着纸人。
青衣在边上大马金刀的坐在,昂着下巴一脸傲娇:“哼!烧了我的十八纸人,你就再给我扎两倍还来!”
萧绝不紧不慢的扎着,瞥了她一眼,“十八的两倍是多少个?”
“自然是……”那数字就要脱口而出,青衣小嘴张了张,磕碰了一下,就说秃噜了:“三十?”
萧绝嘴角扯了扯,压着笑意。
人说一孕傻三年,他家的小媳妇儿都傻了几百年了。
不过眼下这傻劲儿犯的太是时候了。
“不对不对,我算错了,我再算算!”青衣惊觉自己犯了智障错误,就要重算。
萧绝实在不想她为难自己的脑子,昧着良心,睁眼说起瞎话。
“没错!就是三十!衣儿放心,为夫今夜一定把这三十纸人给你扎齐活。”
萧绝暗吁了一口气,往少了算没事儿,可别往多了算。
唉,早知还要把这纸人扎回来,当初就不该给她烧了。
“老王八,为什么我老觉得你的眼神有点鸡贼?”青衣怀疑的看着他,“我觉得你在算计我!”
“这黑锅我可不背。”
大帝爷坚决的摇头,一副你莫毁我清白的德行。
青衣越看他那正人君子的假样儿越是嫌弃,这老王八又开始和她装了……
“那堆脸皮的事儿,你真没查出个所以然?”青衣踩了从他的脚。
故意用鞋底在他脚背上蹭了又蹭,把那白靴子蹭的乌漆嘛黑才作罢。
“别皮啊,再皮这靴子一会儿你给我洗干净。”
“梦吧你!还想我给你洗臭鞋子!”青衣哼哼着,又踩了他一脚。
萧绝吃痛的嘶了一声,手上一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
哦豁,纸人的骨架给折断了!
“老王八!”青衣一脸急样儿,“你把我的美人都给弄骨折了!”
“没事儿没事儿,残缺也有残缺的美嘛。”大帝爷又开始忽悠,不等青衣发作,忙将话岔开:
“有人仿冒衣儿容貌生乱的事,我已交给朝儿去料理了。”
青衣扬起的拳头放了下去,瞪着他道:“你又把苦差事交给朝儿,你这是虐待我儿子啊!”
“他是长子,又是太子,与公与私这事他都得管。”
“那你还是我男人呢!你还是冥府大帝呢!冥府还是你最大,你又没嗝屁,干嘛把事儿推给儿子?!”
大帝爷:“……”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他一边摆弄着纸人骨架,一边无奈道:“要不我即刻回去,传位给朝儿?”
“你这糟老头子简直坏得很,现在怎么这么懒了,以前你那勤政爱民的劲儿呢?”
青衣托腮瞅着他,小嘴叭叭叭个不停。
大帝爷实在顶不住了,伸手把她的小嘴捏住,故意凶巴巴道:
“昏君爱美人不爱江山,要怪只能怪你!”
青衣瞪着眼,小嘴被他捏的噘成了鸭子,嘴里一阵嘟囔不清的叽里咕噜。
听不出是在说撒,但想来不是在问候大帝爷的王八祖宗就是他的王八兄弟。
萧绝看着她那凶狠的小模样,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不怕死的一直掐着她的小脸,瞅着她那抓狂急眼样儿。
“瞧瞧这生气的小阳子,眼睛通红,还真是只小兔子啊。”
萧绝语气里满是‘不知死活’的戏谑,成功触怒了成为红眼兔子的恶婆娘。
青衣握住他的手腕,把脸挣脱出来,张嘴就是狠狠一口咬过去。
“嘶……”
萧绝倒吸一口冷气,瞪着她:“我是你亲男人啊!”
“不是只有你王八急眼了才会咬人!哼!”青衣松口,对着他就是两声呸呸。
刚呸完,就被萧绝凶狠的给捧住了脸,几乎是蛮横的,在她唇上用力一啄。
“你占我便宜!”青衣大叫。
“不占你便宜,那我占谁便宜?”
萧绝戏谑的笑了起来,又用力亲了她一口,顺势还咬了咬。
“还咬人不,小兔子?”
“谁兔子了,你这王八!”
青衣往他身上一扑,直接坐到他身上就开始打闹。
抓脸拧耳薅头发,各种泼妇招数一个劲往大帝爷身上使,萧绝一面叫痛,一面笑的比谁都欢喜。
“认不认输?”
“认认认,输了输了……”大帝爷一个劲的点头。
青衣哼哼了两声,双手叉腰。
“你这当爹的一点都不负责,扶光被你弄去煞神军里,一天到晚不着家,那二愣子傻直男的蠢样,老娘都替他着急,以后上哪儿讨媳妇?”
“云朝倒是根正苗肥,但那狗脾气鬼性格和你一个模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瞎猫撞上死耗子,遇上了我!云朝要是没这运气,也是一辈子光棍儿的样儿!”
萧绝听的想笑,两个孩子这才多大,刚刚千岁罢了,她就开始愁儿媳妇的事儿了。
青衣看出他眉宇间的戏谑,调侃道:“我愁儿子你看好戏,等再过五百年,卿丫头长大了,我看你这老王八哭不哭?”
大帝爷都不敢想,辛辛苦苦养的闺女,要被别家臭小子给拐跑?
这简直不要太好哭!
不但好哭,没准他到时候要控制不住去杀人!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萧绝闭眼皱紧眉,这个问题能逃避一天是一天,反正现在闺女还小,一时半会儿没人能拐跑。
如果哪天真有个臭小子冒出来……
念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