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深坑里,青衣墨池两人撒丫狂奔,背后一只可怖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追逐着他们。
看台上吆喝声不断。
“这两人跑什么跑?倒是回去砍啊!”
“哇噻,那丑婆娘跑得可真够快的!”
青衣刚刚赶超墨池,听到那声吆喝,直接破口大骂:“你祖宗十八辈才是丑婆娘,眼珠子长来是当挂件的胎神玩意!”
她开骂的功夫,墨池再度反超,一个阴险的鞭腿踹来,要把她踢入虎口,青衣跳起一避,破剑直接削向他脑门。
“贱人,你还敢偷袭!”
墨池冷笑,躲开破剑,借机又和青衣甩开距离。
青衣气的是破口大骂,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她看着后方越来越近的凶兽,眼中狠色一现,咬紧牙关死死往前冲。
眼看着就要超越墨池了,她猛的一扑,宛如灵猿一般,直接整个人跳到了墨池的背上,拿他当马。
“长虫快跑!畜生要追上来了!”
墨池脸都快青了,使劲儿想把青衣从自己身上给甩下来,但对方好似黏在他背后了一般。
骤然之间,龙虎犼一个腾跃跳到了他们前方。
墨池骤然止步,青衣趴在他的背上,死死盯着前方凶兽。
“喂,丑婆娘,你今天不想死吧?”墨池忽然开口。
“你死了老娘都不会死。”
“那合作。”
青衣嘲讽勾起唇,“谁骗人谁没叽叽……”
墨池:“……”
“好!”
流离之地,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想死,就合作!
没了法力,凡人和老虎之间的差距一下就显出来了。
一个有指甲,一个有爪子,谁干的过谁?
“噗……”
“我去,这畜生……”
墨池和青衣被龙虎犼一尾巴给砸到了墙上,两人倒在地上齐齐吐血。
“死长虫你大爷的,这畜生也有蛇尾巴……你和它没准是亲戚,你倒是叫它下手温柔点啊……”
“你嘴皮子这么会翻,一看就和它谈的来,你去讲啊!”
两人说着说着差点没对咬起来。
对面的龙虎犼见这两人居然不打理自己还唠上了,哎哟喂,他居然还被这两爬虫给无视了。
“吼——”
兽吼腥风扑面而来。
青衣墨池对视一眼,与之同时,墨池将手上的破剑丢给她,青衣双手持剑,双剑剑柄相抵,长臂向前。
墨池猛地朝远处疾窜而去,青衣稍慢一步,半边身子陷入兽口之中。
骤然她伸出的长臂猛地扭转,横着的剑锋骤然竖起,像一柄双刃剑卡在龙虎犼的嘴中。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墨池逃离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半空中,他腾跃而起,以全身之力踩在龙虎犼的头颅上。
与之同时,青衣火速撤手,朝旁翻滚。
那两柄破剑一上一下将龙虎犼的脑袋贯了个对穿。
龙虎犼在斗兽场中死命的翻腾挣扎,那破剑穿过了脑子,它纵使生命力再顽强也必死无疑。
须臾之后,这头巨兽终于奄奄一息,彻底嗝屁。
场间,鲜血淋漓。
看台上死寂了片刻之后,震天的欢呼声响彻而起。
青衣瘫坐在龙虎犼的尸体旁,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的墨池。
最后那一次配合,只要有一秒不合拍,必死无疑!
“看样子,今天我们又不能搞死对方了。”青衣忽然嗤笑了起来。
“你又知道了?”墨池面含冷笑。
“不然打个赌?”青衣的头朝看台的方向偏了偏。
墨池顺势看过去,就见那弥源生在看台上就和撒欢的野狗似的,这一场斗兽场的胜利可是让他赢的盆满钵满。
墨池眸光幽幽一动,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便有守卫上来,重新给青衣和墨池带上脚铐,把他们往铁门里面拖。
奴隶终究是奴隶,只要一日不取下脚铐,永远都是。
两人又被带回了先前的屋子里关着。
这一次与龙虎犼相斗,两人身上都各自负伤,很快,不但有人送上来伤药,就连食物也比先前要好上太多,从黑压压的窝窝头变成了白面馒头。
青衣挑着眉:“我说的没错吧?”
“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值得得意?”墨池冷笑看着她。
青衣拿起白面馒头不疾不徐的吃起来,眼神在他身上兜了几圈,“死长虫,要不要考虑下,咱们继续合作下去?”
墨池眼中讽刺之色不减,“继续合作?几个白面馒头而已,就让你卑躬屈膝了?”
“说什么梦话呢,老娘说的合作,是指的是从这地儿出去。”青衣似笑非笑道,血眸泛滥着森然的光,“你真想一直在这骚猴子的手上不成?”
墨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毫不掩饰怀疑与嘲讽。
“凭你?如何逃?”
“我一个人的确不容易,但加上你就未必了,要不要试试?”青衣勾唇笑着,“咱们的仇怨,等逃出去后,再来解决。”
墨池沉吟了半晌,细细思量着青衣话中的真实性。
半晌过后,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青衣眉眼一舒,拿起一个白面馒头朝他抛了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馒头泯恩仇。”
墨池冷笑,“出去再杀你。”
“期待你的本事。”青衣说着,低头咬了口手上的馒头,长睫掩住眸中诡异的光。
她见墨池将那馒头给吃了下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