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三人去往白凤篌的院子时。
就见这位假雀雀正坐在院里的木台上盘膝打坐,天光往那脸上一照,哟,倒真是只冷傲美鸟。
别说鹤梳这厮倒是挺会选肉身的。
可是来的三位大佬,两个黑一个木,是欣赏不起此等美景的。
不作呕那都是心理素质过硬。
许是听到动静,白凤篌缓缓睁开眼。
头上还戴着那顶金灿灿的小金帽,起身对着萧绝他们见礼。
“帝君。”
萧绝淡淡嗯了声。
“妖后请孤来替你看诊。”
白凤篌微怔了一下,坐回位置上,将手伸了出来,“有劳。”
这做派倒是爽直哦。
“倒也不急着,篌姑娘不如先把今儿的药服了。”
月妖笑吟吟的走过去,把炼制好的丹丸取出,放在她跟前。
白凤篌看了那丹丸一眼,“近段时日的药似乎不怎么顶用。”
“顶不顶用总得吃了才知道,我与昆吾魔君又改换了方子,多添了几味灵草,没准姑娘此番身上的毛就能长回来了。”
月妖这话说的诚挚无比,语气温柔,面露关切,真是听不出半点讽刺。
尤其是那双紫眸水汪汪的把你盯着,谁能忍心拒绝其美意?
白凤篌能……
只是她刚想开口。
“如此讳疾忌医,伤自然好不了,想来孤替你看了也是白看。”
萧绝一脸冷漠道。
瞧瞧这话助攻的,多是时候。
跟前还有一朵黑到发光的小黑莲,捧着一坨屎……不是,丹药,请您下咽呢。
您忍心拒绝?
拒绝了您眼馋的那块大肥肉可就要跑路了。
月妖那一脸笑容哟,就差没流出黑水儿了。
您老人家请,来来来张嘴,赶紧把这口热乎的屎给咽下去。
白凤篌到底是能吃苦的角色,将那丹药服下。
身子僵硬了那么一瞬,还是给咽下去了。
好半晌过后,她才开口说话:
“此药……果然不同凡响。”
“那是。”月妖点了点头,眉头皱了皱,掩住口鼻起身,小声嘀咕着:“姑娘家家……味儿怎这般大呢……”
白凤篌目光颤了颤,没吭声。
只是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闭眼了那么一瞬。
“手。”昆吾走过去,冷冷道。
白凤篌掀眸看向他,又瞧向萧绝。
“帝君这是何意?”
“看诊。”
白凤篌看着昆吾手上那根丝线,“悬丝倒是不必,妖族儿女没有人族那般矫情。”
大帝爷一脸淡漠的看回去:“人族也不矫情,是孤矫情。”
不想挨着你罢了,怕烂手。
白凤篌没再吭声,任由昆吾大直男粗鲁的往自己手腕上系了条丝线,萧绝捻着丝线另一端,假模假式的看诊。
两人间的距离倒也不远,白凤篌抬头看着萧绝。
昆吾一直守在边上,神色冷漠,仿若一个木头人。
可那月妖的神情却是玩味的很。
“篌姑娘看我家哥哥的眼神,似曾相识啊。”月妖忽然笑了起来。
白凤篌将眼神挪到他身上,“有何相似?”
“倒也说不出,不过你瞧墨池妖帝时却不是这神态,真是奇怪,不说篌姑娘心中唯有修炼,不染旁俗的吗?”
白凤篌眸光幽幽一动,“我待帝君自无他意,他见识广博,若能再修炼上多指教我一二,我必受益匪浅。”
“哦。”月妖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求知若渴的眼神。”
萧绝仿佛听到他们的谈话,眉梢忽然一挑,“你体内火气倒是挺大。”
月妖噗哧一笑:“萧哥哥在说什么胡话,凤凰一族浴火而生,她火气不大谁火气大?”
“此火非彼火。”
萧绝摇了摇头。
正这时,白凤篌似也觉出哪里不对劲。
她这体内怎会如此燥热?
难道是……
刚刚吃的丹药?
“你方才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白凤篌眸光一厉,看向月妖。
“自然是补药啊,以雄炎草、龟蛇木……等灵草所制,最补元气,你凤族属火,这剂量自是要大一些。”
“这几味药怎能加在一起,这分明是……”
白凤篌话有些说不出口,身子有些躁动不安的在蠕动着,脸上也生出诡异的红潮。
月妖仍是一派天真之色。
“你是说加在一起有催晴之效?那是自然!你们凤族之羽乃世间至阳至烈,当然得配这至阳之物才有效!”
这一派胡说八道,差点就让人信了。
“咦,这药看来是真有用,瞧瞧,这毛长出来了!”
月妖指着她的手腕,一拍巴掌。
就见那白凤篌的手背上,长出一根根须发,就如男人胡子一般。
“哎呀……不过这药剂好像还是重了点。”
这一丛丛黑毛完全以春风吹又生的势头在疯长,白凤篌的面色终于起了变化。
萧绝见状,似想伸手帮她,眼看要触碰时,他忙将手往回收。
白凤篌此刻难受不已,身上长毛就算了,偏生那该死的药效简直让人难以自持,惑乱心神。
她看到萧绝的手,心中老鹿哐哐乱撞。
“帝君,帮帮我——”
白凤篌下意识就伸手去抓,萧绝手朝后一躲,避开了手的触碰,却被她抓住了袖子。
就在她抓住萧绝袖子的那一刹。
一道寒光疾闪而过。
一把长刀直接劈砍过来。
刀气之刚烈,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