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立着的男人,一袭广袖玄衣绣着龙纹。
墨发垂肩,慵懒中带着几分肆意与轻佻。
银眸微眯着,满是戏谑。
云朝和扶光头皮齐齐发麻,有些懵。
这不是他们的干爹大人吗?!
怎会出现在此!
两小只的胸口一阵gun烫。
云朝伸手摸了一把,是墨池送他们的龙鳞长命锁在发烫。
一大两小,六目相对。
“干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扶光惊呼道。
墨池俊脸上挂着笑,“散步走着走着就走来了呀。”
扶光睁大眼:你豁宝宝,这地方臭爹爹施了法,连娘亲都寻不见,你散步就能走来?
“是娘亲让干爹来的吗?”
云朝开口问道,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
墨池看着这小家伙,知道有些事能瞒得过扶光,却瞒不掉这聪明小子。
“是啊。”他回答的坦然:“我人已出现,你们的秘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云朝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扶光左顾右盼的看了他二人一眼,张大嘴,惊慌的抱住自己哥哥的腿:“哥哥,不是我泄密的!”
“嗯,知道不是你。”云朝苦笑道:“有龙鳞长命锁在,干爹想找到咱们不难。”
只是云朝没想到,自己老娘不亲自来寻却将此事交给了墨池。
这是云朝和萧绝都未有防备的。
毕竟青衣的性子,从不喜欢假手于人。
但墨池……
显然就是个漏洞般的存在。
云朝看了自己干爹一会儿,心里还在挣扎。
片刻才道:“干爹你也最是爱护娘亲了,应该不想她伤心才对吧。”
“我想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娘亲就是互相干架认识的?”墨池笑眯眯的弯下腰,刮了刮云朝的鼻子:
“朝儿可别再干爹面前动小心思。”墨池似笑非笑的提醒着:
“你想劝我替你们隐瞒,但不管我隐瞒与否你们那老娘都能猜到。”
云朝忽然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墨池。
“难怪父王会那般提防干爹你了。”
墨池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这奉承话不错。”
让那糟老头子感到威胁?这事儿他挺乐意的。
云朝也晓得事情再也瞒不住,当下也不再挣扎,带着墨池往药庐那边过去了。
……
药庐中。
紫霄和元元两人披头散发,脑门上已显秃势。
这些天为了研究那该死的子母丹,两人不晓得薅掉了多少头发。
听到外间的扣门声,估摸着是那两个小家伙修炼出来了。
元元头也不抬的使唤紫霄。
“棒槌你去招呼下,我走不开。”
“你个墙头草,叫谁棒槌呢!”
紫霄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是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看到外间站着三人。
紫霄嘭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整个人死死贴着门。
元元抬起头,满脸疑问。
“你发癫?”
紫霄深吸了一口气:“咱俩完了。”
元元一言难尽的瞅着这厮,这几天闭门搞研究把这厮脑子也研究糊了不成?
笃笃笃的敲门声再度从外响起。
伴随着戏谑的男声。
“棒槌,开门。”
元元跟着色变。
紫霄满眼仓皇:我就说咱俩完了吧!你丫还不信!
那条变态黑长虫怎么找上门来了!
这门不开也得开了。
打开门,剥皮大爷懒洋洋的走进来。
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落在元元身上,“哟,大忙人啊。”
元元一哆嗦,声音都有点颤:“你怎么来了啊……”
“奉命找你这大忙人啊。”墨池笑吟吟说着:“顺道看看你们一天天遮遮掩掩在搞些什么。”
一屋子人脸色发苦。
防备这恶婆娘,却漏了这条黑长虫。
忘了这两人才是勾肩搭背狼狈为奸的最佳拍档。
“云朝,你们都说了?”
两小只点了点头,云朝叹了口气:“瞒不住了。”
心头血的事他已经悉数交代了。
墨池仍是那懒散的样子,拿起边上的玉瓶打开倒出几粒丹药闻了闻。
果然闻不出半点血腥气,看来为了遮掩这丹药里的心头血,不让渣女察觉,那糟老头子没少费功夫。
墨池目光幽幽一动,脸上挂着笑,却没说什么。
“黑水儿大爷,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青衣啊。”元元心惊胆战道:
“她要是晓得我帮着北阴大哥瞒着她,一定剥了我的皮。”
“你知道自个儿是什么后果,你还瞒着?”墨池嗤笑道:“你过往墙头草的功力哪儿去了?”
元元脸色发苦,他哪敢故技重施,这不是找死吗?
“多大点事儿,她知道后最多哭两嗓子,哪有那般严重。”
墨池淡淡说着,撇嘴道:“也就萧绝那糟老头子老将她当小孩子看,真当她察觉不到什么似的……”
青衣若晓得萧绝这几百年剜了心头血给儿子入药的事必然会伤心。
但这事儿还真能遮掩一辈子不成?
元元从墨池的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吞了几口唾沫,心里都是惶惶的。
“说说吧,研究了这么些天子母丹,研究出个什么了?”
话题岔到这里,元元赶紧道:
“我正准备让紫霄去叫云朝他们呢,你们既都在了,那便一起过来瞧瞧吧。”
墨池走了过去,两小只也紧紧跟上。
桌上放着一盏金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