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本想着,出于道德层面考虑。
自己要不要假模假式的可怜下帝峥这小子。
然后转念一想,她一老鬼讲屁的道德啊!
笑他!
“哈哈哈哈哈!!!!”
无情的耻笑声毫无人性,简直成了循环鬼音,穿脑而入。
“好歹也是曾经的天帝老爷,结果成了一坨藕。”
青衣咂摸了一下嘴,“再来十斤排骨与你一起炖了,估计还挺下饭的。”
帝峥啧啧了两声。
“婶婶可真是比鹤梳还要狠辣无情。”
“好说好说~~”
说起嘴强王者,自然非青衣莫属。
帝峥甘拜下风,不再口吐芬芳,拱了拱藕臂,兀自到一边桌前坐下了。
大帝爷已摆好了茶水。
帝峥倒是不客气,兀自喝起来。
“你给他整壶开水啊,这一下肚就是锅现成的莲藕汤啊。”
青衣走过来,端茶喝着。
萧绝笑睨着她,“嗯,此想法甚妙。”
帝峥却是叹了口气,“婶婶还是饶了我吧,侄儿认输。”
他是真说不过这位小王婶。
打趣归打趣,帝峥此刻的样子嘛,是个人就晓得他在鹤梳底下遭了什么罪。
“你记忆是从未被篡改,还是后面苏醒的?”青衣问道。
“鹤梳没对我的记忆动手脚。”帝峥淡笑着:
“她故意让我把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她一寸寸碾碎我真身时,那种失败的痛苦与懊悔背叛了她的心情,才足够强烈呀。”
青衣啧啧了两声,“心疼你。”
这话假打的萧绝都有点没脸听。
帝峥看了她一眼,没当真,“谢谢啊。”
“说说现在神界的状况吧,那老娘皮还闭关着呢?”
帝峥嗯了一声,“北阴王叔应该与你说了一些才对吧。”
“差不多吧,只说了神界现在还是由你掌权。”
“如此说也没错,但你瞧见我的样子就该知道,鹤梳其实并不信任我,她真正的亲信另有其人。”
青衣挑起眉,“谁?”
“你见过,少昊。”
少昊?何许人也?
青衣抠着脑门想了许久,还是萧绝提醒。
“当初在九重天群仙宴上你见过的,曾代为掌管天界的少昊元君。”
青衣略微有点印象了。
“那个长的又老又丑的白胡子老头?”
青衣皱了皱眉,她对于长得丑的一贯不会记太清楚。
不过这个少昊……
当年看着似就是个心机老头,反正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货色。
心眼不少,自个儿的小算盘也挺多。
这样的货色能成为鹤梳的狗腿子,并不让人意外。
“那老头记忆也在?”
帝峥点了点头。
“其实神界中大多数人的记忆都并未被篡改,这些年神界一直处于幽闭状态,诸神不能与外界往来。”
“更多的是慑于鹤梳强大的实力,而鹤梳本就是古神,你也知道,神界原本就是她所缔造。”
帝峥沉默了少顷,“神界中人,都是她的子民,谁又能违拗她的法旨呢。”
青衣撇嘴,“你不就拗了嘛。”
“侄儿头铁。”帝峥眨眼笑了笑。
青衣呵了两声,“你现在倒挺会苦中作乐的啊。”
这乐观向上的心态,满满的正能量,她都想说一声佩服了呢。
青衣主动给他倒了杯茶。
“想来似你这般头铁的,在神界应该还有些个才是。”
青衣款款道:“否则单凭你一人之力,是如何将仙界被灭之事给隐瞒下来的呢?”
“也瞒不了几日了。”
帝峥笑了笑,“婶婶可别高看我,很快少昊便会收到消息,小侄今日来,就是来通风报信的。”
“如此说,很快又将有一场大战?”青衣冷笑了起来,与萧绝对视了一眼。
与鹤梳正面对垒两人都不惧。
但有一点是心腹大患。
便是云朝身上的子母丹,与鹤梳从他身上夺走的那一滴精血。
这两个东西,掌控着云朝的命。
直接掣肘着他们的行动。
“不好说,鹤梳这几百年来都在闭关,可我始终觉得这女人还在暗中谋划些什么。”帝峥沉眸道:
“我有一个怀疑。”
“别绕弯子,说。”青衣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我怀疑那女人是否真的在神界。”
萧绝的眸光也沉下去了几许,帝峥看向他,“北阴王叔应该很了解那女人的手腕才是。”
很了解?
青衣眉梢挑起了几分。
“狡兔三窟,以鹤梳的性格不管何时何地都会给自己留有后路。”
萧绝沉眸道,“胜不骄败不馁,倒是她的优点。”
话刚说完,小腿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哦哟,你还挺会夸的吗?”青衣阴恻恻笑着。
大帝爷深吸一口气,苦笑道:“衣儿,误会啊。”
他可没准备夸那鹤梳。
青衣翻了个白眼,没急着与他算账。
帝峥看了会儿笑话,插嘴道:“王叔和婶婶还是回去再打情骂俏,莫要给侄儿强塞狗饭可好?”
“有饭给你吃,你还嫌是什么来路?”
青衣嗤笑着,稍坐正了几分,说起正事:“是何打算?”
“鹤梳在瑶池的西虹山中闭关,我想探一探那地方;不过,需要王叔与婶婶帮扶一把才行。”
萧绝略作沉吟:“何时?”
“越快越好。”
萧绝眸光一转,已有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