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在青衣浑身上下撺掇,让她难以自抑。
阴池的话,让她恶心到了极点!
她的孩儿,要管这碧池叫母后?!
她的孩儿,成了这碧池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的男人,要被这碧池揩油!!
她哪来的脸自称‘为娘’!!
阴池被青衣一把摁在了浴桶里,不断挣扎都没能挣脱出来。
云朝愕然的看着这一幕,阴池把手伸过来的那一刹,他恶心的要死,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偏偏不能躲。
可忽然间,阴池就倒栽葱似的,一猛子将头扎进浴桶里了。
咕噜咕噜不断冒着泡泡,不断挣扎也没能把头抬起来。
云朝眨了眨眼,一刹叫个解气。
他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阴池这女人是疯了吗?
但是隐约间,他又觉得这殿内似还有一个人,似有一道温柔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是这人把阴池的头摁在水里?
云朝下意识的把手伸了过去,想要触碰阴池脖子那里是不是真有一只无形的手的存在。
就在这时,阴池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她挣扎起身,看到了云朝的手。
表情一下变得恶毒无比。
是这个小贱种把她摁水里的?!
萧绝听到动静过来,瞧见这一幕,目光幽幽一动了。
“云朝。”
小云朝悚然惊醒,把手放了下去,没有吭声。
阴池见着萧绝,立马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恶毒之色,泫然欲泣的看着他,那叫一个委屈。
“朝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为娘?!”
云朝抿着唇,没有解释。
默默把这个黑锅背了。
萧绝见状,眉梢微微一挑,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沉声道:“胡闹。”
云朝低着头,小声道:“孩儿知错了。”
阴池恨恨的瞪了云朝一眼,看向萧绝:“北阴,我……”
“下去收拾一下吧,云朝我会惩罚。”
阴池一咬唇,心里委屈到了极点,恨恨的一跺脚,气冲冲的便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还有一道妖媚的影子一直跟着。
……
阴池走后,萧绝将云朝从药汤里抱了出来,替他穿好衣服。
云朝乖乖的任由自己爹爹捯饬,睁着金眸瞧着他,轻声问道:“父王不惩罚孩儿吗?”
萧绝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云朝眨巴眼,有种自己眼花了的错觉,还用手又揉了揉眼睛。
确认自己没看错,父王真的对着他笑了。
“干得漂亮。”
云朝微微张开小嘴,有些愕然。
不太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父王嘴里说出来的。
“父王……父王不是说,乖孩子要懂礼数吗……”他嗫嚅道。
“礼数是面对长辈与值得敬重之人,她是你的仇人,不需要克制。”萧绝轻声道。
他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他这个父亲,当得实属不称职。
这小家伙从小早慧,本就比寻常孩子懂事了不知道多少倍,便是身体承受着莫大的苦痛,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叫过一声疼过。
小小年纪,却比任何人都会体谅人。
这五百年来,他憋着一口气。
这孩子也跟着他一起憋着一口气。
这孩子知道,那阴池是个冒牌货,是仇人!
却为了他,一直忍辱负重,‘认贼做母’!
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任性。
他也只是个孩子啊,神族五百岁,换做人族的年龄,也不过就是个十岁小孩儿。
“云朝。”萧绝轻声道,“父王不需要你懂事,心里不喜、憎恶就表达出来,没人会怪你。”
小云朝愕然的看着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可是……可是那样她们会怀疑的……”
“有些东西不该你来承受。”萧绝拿着帕子轻揉着他的头,帮他将湿发擦干:
“你娘亲从来就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人,护短到了极点,她若是看到你这样子,会心疼死。”
“你会这样,是为父之过。”
“才不是!”小云朝有些激动道,他从未这样直白的表达过内心的情绪,也从未这样与萧绝促膝长谈过。
因为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好一会儿才缓和住情绪,轻声道:“我不委屈的,我知道父王和我是一条战线,还有烨颜舅舅、楚辞舅舅与三个法王叔叔,有你们在,我不委屈的。”
“只有让那三个坏女人放松警惕,咱们才能把娘亲他们找回来!”
小云朝握紧拳头道,小脸上满是坚定。
他不委屈的,真正委屈的是父王才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萧绝是怎么忍过来的。
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父王有多爱他!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他父王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父爱如山,只是不言而已。
小云朝深吸一口气,忍着脸红,轻拽着萧绝的袖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父王。
“爹爹可以抱抱孩儿吗?”
萧绝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膝上,仔细又小心的帮他擦拭着头发,金眸中有潮气一闪而过。
时光在这一刻都回暖,暖到让小云朝幸福的难以自拔,甚至忘了告诉自己爹爹。
先前收拾阴池的那通‘恶作剧’并非自己所为!
……
青衣怒火已经冲到了头顶。
刚刚若不是想到那子母丹,她怕是已直接掐死了阴池。
她还没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