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归来,带回了最后一块轮回法印的碎片。
他身上伤势不浅,回到冥府后,昆吾紧急为他救治,中途醒来后没说上两句便已昏迷了过去。
但流离之地中的情况,大致已让青衣他们了解到。
那一地方的封印被触动,他们被困在里面。
为了找到出口,萧绝带他们杀光了流离之地中的所有人,以漫天死气为引打开了前往诸神墓地的路。
在那里面他们找到了最后一块碎片。
但在最后,诸神的骸骨醒来,围杀他们。萧绝和烨颜留下与诸神骸骨应战,拖住它们。
而趋琼和秦广……
为了将他送出来,死在祖龙戚瞑之手。
说出这些之后……灵风便又昏死了过去……
他遍体鳞伤,在法力被压制的情况下,浴血奋战,杀光流离之地中的所有人,岂能不负伤?
不止是他,烨颜乃至萧绝只怕都是同样的场景。
没日没夜的厮杀,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
神魂与肉身都受到极大的重创!
青衣让昆吾好好为灵风疗伤,便走到外间,将最后那块碎片交到了月妖的手中。
青衣眼中泛滥着血色。
她步履未停,走回寝宫中,以魔气为引,用巫族的密语真言幻化出两只纸鸢,一只飞往了九重天。
另一只,则奔向了极西之地——婆娑海。
九重天上。
帝峥屏退了神将,走到内殿窗边,一只纸鸢停在他手上。
他览过之后,纸鸢化雾消弭。
而他的目光微微一颤,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趋琼……死了吗……”
帝峥偏头,看向殿内一角的墙上,上面悬挂着一张弓。
那是以凶兽蛊雕之脊骨锻造所成。
也是趋琼第一场战役所得的战利品,记忆中,那是趋琼第一次红着脸跑到他面前,大声阔气的对他说着:
天帝陛下,臣趋琼愿誓死追随,为你荡平四合!
帝峥缓缓闭上眼,“可惜了……”
……
婆娑海下。
纸鸢飞入了祭宫深处,停到了一个男人手中。
男人看完之后,眸光沉了下去。
宫门被推开,几名教众走了进来。
“右户法,教主有令,全面围剿人间鬼吏!天界神将已在统兵,不如将与水族集结,袭杀阴司冥府!”
男人嗯了一声,“本尊知道,令另外几位长老率魔将在人间候命。”
“喏!”
那几个教众走出去前,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道:
“咱们永生教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最快坐到户法之位的尊者了吧。”
“他到底什么来头?”
“除了左户法和教主,永生教里谁清楚彼此的身份啊!”
“不过这位真要说起来那就了不得了,多亏了他才找到黄泉的踪影,只可惜那巫彭苍术慢人一步!”
“但我听说,咱们之所以能在人间的地盘多番压制阴司鬼吏,且隐藏行踪,全亏了这位的手段呢!”
“且上一任右户法奸细的身份,也是被他给发现的!反正是个狠人!”
祭宫之中。
楚辞看着纸鸢一点点消弭,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烨颜你这家伙,过去的旧账我还未与你清算!”
“若是敢死了,我便是追入流离之地,也要把你的骨灰挖出来拌饭!”
他低喃着,眼中慢慢露出精光。
对面的镜子中,倒影着他的脸,似被烙铁给烙过一般,看不出一点原本的样子。
他在永生教里潜伏了那么久,不惜将容貌尽悔,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一定要把这群渣滓连根拔起才行!!
……
人间。
南越和炎朝交界之处。
男子一身罗衣绣着翠竹,他坐在茶肆里,盯着面前这碗阳春面,足足叹了口好几口气。
边上的两个侍从一板一眼的坐着,都没有吭声。
无形的结界将茶肆隔着,掌勺的老板全无知觉的往锅里下着饺子。
他看不到,就在他茶肆的边上,正有一场血战。
“救……救命……”
有百姓被屠杀着,而追杀他们的却是一群身穿阴司鬼吏黑袍的人。
那些百姓被屠杀之后,魂魄化鬼,皆带着怨恨。
一个个发出质问:“阴司鬼吏为何要在人间胡乱杀人?!!”
茶肆这头,饺子被端上桌。
男人看着这盘中饺子,筷子戳了两下,疑惑的皱紧眉:“难道是我高估了北阴与他媳妇儿?”
阿三阿四坐在对面,提醒道:“君上,面坨了。”
“面坨了是重点吗?”元元瞪着眼,“重点是北阴他被困在了流离之地,他媳妇儿被人压着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啊!”
他举起一根筷子,上面还串着一只饺子,指着对面的乱局。
“这明显就是阴池在派人给他媳妇儿泼脏水,伪装成阴司鬼吏在人间大开杀戒,要毁了阴司在人间的信仰啊!怨鬼成群,冲入阴司,必然大乱!”
“唉,老话讲一孕傻三年,他媳妇儿这一怀孕怎么就傻了呢?”
“难道是因为北阴被困住了,所以那阴司女娃娃一下子慌神了?”
元元一阵抓耳挠腮,愁眉苦脸道:“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当墙头草了!”
“鹤梳那老娘们最小肚鸡肠,她要是知道我捣鬼帮过北阴,铁定不会放过我的!”
阿三阿四默默吃着饺子,“可她不还没找到你头上来吗?”
元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