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娘嘛,有事没事儿就油炸个小鬼下酒。
欺负人是家常便饭。
更何况欺负一个熊孩子。
那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啪!
挥手一个巴掌,直接把云奕欢给打懵了。
银华和亦双咬着下唇,有些不忍,但都没有发声。
子不教父之过,云中月这渣男渣爹已经挨了打,但都于事无补了,云奕欢已经成这狗样子了!
显然,这小半妖是在蜜糖罐子里养大的。
她于人间王府生活,又有妖力傍身,灵智比同龄的人族小儿不知长多少。
向来只有她给人难堪、收拾别人的,何曾被人给打过!
青衣这一巴掌把她打懵的同时,直接把这小半妖身上的戾气给打了出来。
她本就在蜕鳞之期,身上妖性浓烈,残暴弑杀。
这会儿如何按捺的住?
眼中凶光一闪,便想隔空取物,御起边上的瓷枕,直接将眼前这给自己巴掌的女人开瓢!
结果……
场间死寂的尴尬。
那瓷枕纹丝不动。
青衣眨巴着眼笑眯眯的看着她,柔荑玉手又举了起来,“猜猜这又是什么?”
云奕欢露出畏惧之色。
“你要对我做什么?!你别过来!”
啪——
又是一巴掌甩她脸上,不过这一次换了一面。
青衣眼中没半点怜悯之色。
云奕欢捂着脸,双目发红,“贱女人,我要杀了你——啊!”
一声惨叫,青衣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脑袋对着瓷枕就是一砸。
预想中血光四溅的样子没出现,倒是那瓷枕碎了。
恶婆娘一挑眉:“哟呵,头铁嘛。”
云奕欢面容狰狞,身上妖气弥漫。
哪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要吃人的孽畜。
她做的那些事儿来看,说是孽畜都不为过了。
青衣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直接丢到地上。
亦双和银华咬牙看着想要求情,但青衣一个眼神过去,他们全都定格在原地,屁都不能放一个。
黑色的业火形成火牢,将云奕欢困在中间,她那狰狞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畏惧之色。
但即便恐惧,她的暴戾之气仍没半点衰减,对着青衣破口大骂起来。
那些脏话荤话骂的叫个精彩,青衣听的是眉梢直跳跳,甚是愉悦。
不曾想有朝一日会从一小屁孩身上学习骂人术语。
“家教很棒棒哦。”青衣瞥向旁边的云中月,笑的意味深长。
云中月难堪的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火飘火辣。他看着被业火困在中间不断哭骂的云奕欢,心疼不已。
“长公主,你放过奕欢吧!千错万错都是我这父亲的错!是我没有把她教好!”
“影儿,影儿你替奕欢求求情,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啊!”
周蔷影抿着唇,没有说话,看着云中月不断哀求的样子,眼神晃动了一下。
正要开口,却听他哭喊道:
“她只是个孩子,她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她年纪还小,她不懂得,你原谅她好不好?!”
“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
那一刹,周蔷影心像针扎似的疼。
难以言语的怒火涌上心头,她愤然的看着云中月:
“她是个孩子!她不懂事?!她是半妖!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捏死我!”
“她的命是命,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儿,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云中月,你的确该向我赔礼道歉!”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道歉就有用的!你道歉能换回我孩儿的命吗?!”
周蔷影冷笑了起来。
“你们父女俩的死活与我都没半点关系,你求错人了。”
说完,她冷漠的闭上眼,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业火火笼里,云奕欢听到这些话半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反还继续怒骂起来:
“你这贱女人生出来的贱种本就该死!”
“要不是我娘死了,你凭什么爬上我爹的床!不过就是个卑贱人族罢了,我让你活到现在都是仁慈!”
“奕欢!你别说了!”银华急忙道:“事到如今,你怎还不知悔改!”
“小舅!”云奕欢怒吼道,看他们的目光中还带着怨愤:
“你们是也倒向那个恶女人吗?我才是你们的侄女,你们快救我出去!”
“恶婆娘你等着,只要我出了这个火牢,我一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青衣轻蔑的看着她,“不但头铁,还嘴硬。”
业火牢笼再度缩小,云奕欢整个人尖叫了起来。
业火所灼烧的乃是魂魄,那种痛苦,比千刀万剐还要刺激。
云中月在旁边不断替自己女儿求饶,青衣冷漠的看着他:
“阴司有序,事论因果。她害人性命,理当受业火所焚,堕阴司入磨盘地狱,断轮回之机。”
“你替她求情,是要替她承担这些责罚?”
云中月的哭求声猛地窒住了,嘴唇颤动了两下,下意识看向火牢中痛苦哀嚎的云奕欢。
边上的银华和亦双再也看不下去了,齐齐跪地。
“青衣王陛下,我们知道奕欢罪有应得,那些罪过我们愿替她去受,磨盘地狱我们下,只求您饶她一命!”
一面是姑姑与小舅,一面是亲生父亲。
一面毫不犹豫,一面吞吞吐吐。
真情和假意,就怕对比啊。
青衣垂眸笑了起来,显出几分讥诮来。
“光你们两条小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