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前尘所扰。
有人为来日癫狂。
东极疯了。
他宛如疯狗一般在人间游荡,跌跌撞撞像是一个没有法力的凡人。
真相以最残酷的方式,被摆在了眼前。
南越郡城的某座王母天尊庙中,所谓金身,已成一片断壁残垣。
东极坐在废墟上,对面有一个巨大的石头脑袋。
是他从金身上削下来的王母头。
边上还躺着几具尸体,已经冰冷僵直,乃是王母庙里的女道士。
东极就那般盯着那石像头,一动不动,痴痴的问着:“……为什么?”
无人回应他。
东极的神色一点点狰狞扭曲了起来。
“为什么是你!!”他一脚,将那石像头跺的粉碎。
脑海里想起了青衣那句嗤笑的话语:
——“反正你已吃了这么多年沾着你父母血的馒头,又何妨再继续吃下去呢?”
东极双目猩红,疯了一般的低喃着:“我才没有……我才没有吃我父母的血……
该死!你们都该死!!”
“西王母!你该死!!”
东极的身影从地面消失,直奔九重天上而去,他要去揭穿那个毒妇的真面目!!
九重天上,东极面色阴寒,径直往南天门里冲。
然而他才刚走近天门,就要迈进去,就被一道无形的光幕给弹开,宛如皮球一般跌到远处,滚开了好几米。
怎么回事?
东极怒目圆睁,再度往里冲去,结果又是同样的下场。
“放本神进去!”
东极怒吼道。
守门的神将漠然的看着他:“天门重地,闲人不得擅闯!”
“闲人?!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东极上神!”东极怒吼道。
“上神?没有神格的家伙,也配称上神?哈哈哈……”
那几名神将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毫不掩盖嘲讽之色。
东极恼羞成怒,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之前还在九重天上呆的好好的!
是了!东极脸色猛变狰狞,一定是西王母,是西王母下令不允许他再入九重天!
“是西王母那老娼妇让你们拦着本神的对不对!”
东极厉声大喊道,“西王母,你出来!!”
“有本事你就让我进去,我们当面对质!”
“你敢与永生教勾结,你怎就不敢承认,放我进去,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东极再度往里闯,迎面而来的却是神将们的刀枪剑戟。
他失了神格,修为大跌,只有仙位在身,又岂会是这些神将的对手。
两三下就被修理的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一声声怒吼咆哮,试图让九重天上的其他神族听到,整个南天门唯有他一人的声音在徘徊。
一只洁白的靴子忽然出现在眼前。
东极抬起头,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俏脸。
“是你!”
天界女战神,趋琼。
东极怔了一下,猛想起什么面露欢喜,过去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趋琼这女人。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压根不将西王母放在眼里,可现在,这个曾经他最反感的女人,却成了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趋琼,你放我进去!我要去揭穿西王母的真面目!”
“她勾结永生教,她借我东极道门之名作乱,她是天界的叛徒!!”
东极厉声大吼着,而由始至终趋琼的表情都没任何变化。
相反,东极的脸色却是愈渐难看。
“你是特地到此来堵我的?”
趋琼看他的目光中有几分怜悯,但转瞬又变回那冷漠无情的样子。
“擅闯南天门者,杀无赦!”
……
紫霄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他盯着对面帝峥那张笑眯眯的俊脸,心不在焉的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
“紫霄王叔这是在刻意让小侄吗?”
帝峥笑吟吟道,“今日你可接连错下了好几手。”
紫霄看着那期盼,明显心不在焉。
萧绝把东极带走也有些时候了,怎会半点信儿都没有?
他今日本事远远在天帝殿外游荡,顺道盯着点这帝峥这小子,结果却被他给发现,派人请进来下棋。
就他这臭棋篓子,下个屁棋啊!
“不下了,不下了!”
紫霄三五两下把期盼一扫,化身暴躁老叔,扯着袍袖就站了起来往外走,“要下找别人去,你个小子就是欺负老人家!”
帝峥见状笑了起来,却未阻着他离开。
紫霄一出天帝宫,就见一点流光定在半空中不断挣扎,却是一只传信纸鸢。
紫霄一看纸鸢上的话,脸色就变了。
“嗯?北阴王叔的神力纸鸢?不巧侄儿今日刚在天帝殿外重新布防,这纸鸢被困住,可莫要耽误了北阴王叔什么正事儿才好。”
帝峥不知何时跟着走了出来。
紫霄朝他怒目而视。
北阴神力所化纸鸢水火不侵,兵刃难灭,唯有阻截一路,你可以将老子叫进去下棋,以神力阻截,现在还装什么不知情?!
该死!
紫霄顾不得质问于他,急忙朝南天门赶去!
等他到了南天门时。
唯见趋琼还立着,刀锋垂地,染着红血。
在她脚边还躺着一人,另外一侧还有几名神将也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紫霄赶紧冲了上去,见东极已被一刀穿胸,五脏六腑都已震碎。
“他的神魂呢?!”
趋琼没有说话,帝峥从后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