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小河虾果腹,青衣夜里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到第二天,又是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众人倒是见怪不怪了,在桃香和淡雪的伺候下换好装,青衣瞧了眼桃香,又朝门口那坨猫身上瞅了眼。
与边上的淡雪,略微交流了下眼神。
这两个家伙还冷战着呢?
青衣撇了撇嘴,心里骂了司臣一句废物!
白瞎了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连小姑娘都不会哄,不如下油锅给炸了算了!
“我先去准备传膳,淡雪你先伺候着公主。”桃香说着,便出了门,明显心情不大好。
“你也随她去吧。”青衣昂了昂下巴,把淡雪也给支出去。
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走到门边,瞅着地上那坨望穿秋水却又不敢跟过去的肥畜生。
抬腿,就是一脚跺下去。
“喵啊!”
猫大爷一声惨叫。
“一天一夜你还没把人家哄回来,白瞎你还在阴司混过,楚江王哄他家小红红那些屁话,你不说烂熟于心也该记上两句吧?”
“那么肉麻的鬼话,说出来还不丢脸死喵!”肥猫大声叫唤。
青衣嗤了一声,把它往边上一踹,“那你就光棍去吧,等以后桃香成别人家媳妇儿,老娘嗑着瓜子看你哭!”
猫大爷那个气啊,你个恶毒婆娘!
不帮我助攻就算了,还咒老子!
青衣才懒得搭理这货呢,小桃香可是她的心头宝,这肥畜生不好好哄着,还甩大爷脸子,该它虐心去!
肥猫嘴硬归嘴硬,但跟着青衣久了,向来也没撒丢不掉的脸,很快又眼巴巴的凑了过去。
“恶婆娘,你帮帮我嘛,再不济你先帮我把那条小杂鱼给灭了!”
“小杂鱼?那亦双?她又怎么着你了?”
说起那杂鱼,肥猫就来气,干脆从猫身里钻出来,插着腰在青衣面前走来走去,道:
“小爷就没见过那么胡搅蛮缠的鱼!硬说我是色鬼,借猫行凶,不就咬了她两口嘛!”
“我都拿出功德珠赔礼道歉了,那厮非说太少!那可是我私房钱!!”
青衣瞪向他,“你还有私房钱?!”
司臣嘴角一扯,小声嘟哝道:“六水儿都在存私房钱娶媳妇儿呢,我咋就不能存点了?”
青衣懒洋洋走到甲板的软塌上躺下,瞅着那圆滚滚的肥猫在跟前转来转去,司臣从猫身里冒了半截儿身子出来喋喋不休。
越看越觉得蠢得慌。
咋滴人家云州和淡雪就眉来眼去顺顺利利。
她手底下带出来的兵就宛如智障?
难道真是冥府的水土更加填补智商情商一点?
秋雨是个憨批,楚子钰是个愣子,这司臣简直就是个扑零蛾子!
男的就是个蠢得。
倒是淡雪桃香两闺女叫人省心,又听话有聪明。
青衣揉着眉心,忽然想到自家老白脸常常念叨那些话,唉……还是生闺女吧,闺女聪明点!
要是生儿子蠢成这几个那样儿,她这老母亲还不给气死?
正念叨着呢,一道倩影就从水中跳上了甲板。
司臣的骂声戛然而止,迎面一尾长鱼给甩到身上,他手忙脚乱的抱住,瞪眼瞅着对面的亦双。
青衣抬眼看去,下意识的抬手在面前遮了遮,啧,怎生如此晃眼。
等把那刺眼的光适应了,青衣定睛一看,表情就怪异了。
却见亦双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长裙,大江上阳光一照,那裙子上宛如被贴了鳞甲一般,闪烁着光,那叫个绚烂夺目。
“小杂鱼,你整这身出来斗鸡呢?”青衣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亦双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青衣,面向司臣却是一脸热情,“红袍哥哥,你看我这一身好不好看?”
司臣吓得俊脸一白,赶紧把怀里的鱼往她身上一丢,躲到青衣后边去:“你别过来,你莫挨老子!”
亦双瘪着嘴,有些委屈:“你躲着干什么,明明昨儿对人家还那么热情!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特地替你抓来的!”
“你这女人太残忍了吧!你也是鱼啊!相煎何太急啊!”司臣抻着脖子一声嚷。
“可你不是喜欢吗?或者说……你想吃的是……”亦双一脸娇羞,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
恶婆娘听不下去了,扭头,呕的一声吐了。
真吐。
水土不服,闻不得这鱼腥味。
亦双咬紧牙关,恨恨的瞪着青衣。
她的满腔柔情全都被这一声呕给撞的七零八碎了。
亦双真想把这女人捏死得了,可一想到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她这区区小水君还真不是其对手。
好气哦!偏偏又干不过对方!
青衣反胃起来,人就暴躁,昨夜吃的小河虾全都消化了,这会儿吐得全是酸水。
司臣可不敢招惹这恶婆娘,赶紧麻溜的给她倒水。
亦双瞅着,眼里带着几分怀疑。
青衣用过茶后,去了嘴里不舒服的酸味,方才掀开美目看着面前这条小杂鱼。
“你方才唤他红袍哥哥,看到他身上这身红袍,还不晓得他是何身份吗?”青衣眸光微眯着,眼里带着审视。
亦双目光闪了闪,“不就是阴司判官嘛……我也是有仙籍在身的水君,总比那凡尘女子配得上他吧。”
司臣翻了个白眼,这鱼是昨天被他咬疯了吗?
青衣脸上挂着淡笑,眸中却没半点温度:“阴司判官服都是一个模样,但能穿红袍的,却只有一人。”
“昨儿你那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