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让青衣愣住了。
永生?
凡人眼中的永生或许就是问鼎证道,飞升成仙。
可即便是仙族神族,都是有大限之数的。
萧绝曾说过,万物生灵各有其命数。
神族、仙族、鬼族乃至妖族,也不过就是比人族多些寿数,多些神通罢了。
便是远古诸神,不还是有陨落的那一天。
永生教的目的,便是长生不死吗?
横看竖看,阴池那小娘皮也不像是个这么有追求的货啊!
可结合卞城王毕的记忆来看,永生教背后另有魁首的话,或许那人的追求,便是永生也没准儿了……
并非一统六界,而是永生不死。
不过目前这一些,都还只是青衣与萧绝的猜测。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反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青衣撇嘴道,“他们只敢躲在暗处使那些下贱招数,本身就是惧怕被咱们给揪住。”
“我现在已成了魔,便要让阴池那小娘皮连魔都没得做!”
青衣握紧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那架势,仿佛时刻准备大干一场!
萧绝把她两只小爪子给握住,“回人间!端了她的老巢!”
“那是必须的!不过嘛,走之前我得先去见见几个人。”青衣美目微眯了起来。
萧绝思绪一转,便猜到她说的是谁。
“正好,他们也想见你一面呢。”
青衣说的,乃是云州他们。
当年阴池大战中死去的冥府将士,而今他们还活着,但悉数成了魔。
冥府之后,隗云山上。
云州等人虽都被切断了与阴池之间的联系,神智也都恢复了正常,可却一直不肯回到冥府。
即便冥府众将并不在乎他们成了魔,可他们自己接受不了自己,尤其是被阴池操控的那些年,他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染了无辜者的鲜血。
隗云山上乃是一处刀山磨盘刑场,他们在此受刑,终日于刀山上行走,碾转磨盘,以此来偿还自己过去犯下的罪。
青衣和萧绝站在冥界上看,看着下方赤膊受刑的几人。
“你也真是狠得下心啊,这隗云山上的刀尖刺的都是神魂,在此受完刑,神魂都要被戳成千疮百孔了。”
青衣睨向自家男人,眉梢一挑:“你就不晓得包庇两字儿咋写?”
“我若是包庇了他们,那那些因他们无辜枉死的人,又当如何呢?”萧绝摇了摇头,笑睨向她:
“你那般喜欢司臣,不也给他披上了红袍为枷锁。没事儿就毒打虐待他,不就是为了让他早点还清自己犯下的罪。”
“屁!那是他欠揍!”
青衣翻了个白眼,坚决不承认自己虐待司臣的真实原由。
没再搭理自家男人,青衣从上空信步走下去。
萧绝却没跟上。
云州几人扛着巨大的石磨,未曾有一刻停歇,每走一步,刀尖都刺破他们的骨肉神魂。
蚀骨剧痛没有一刻停止过,可他们赎罪的信念却没有半点停歇,甚至连喊痛都唯有过。
每次疼痛痉挛后,便咬着牙迈出下一步。
“就你们这推磨连骡子都比不上的速度,几时才能偿还清自个儿造下孽啊?”
戏谑的女声忽然想起,云州几人抬起头,看到了信步而来的青衣。
她伸出玉足在刀尖上点了点,人分明是立在刀尖上的,但却有一层无形之力,将她与刀刃隔开着。
云州几人在看到她眉心处的魔纹时,脸色顿变,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拖着磨盘,纷纷跪拜了下去。
“拜见王后!”
青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轻嗤道:“你们在阴池手底下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她与本座的渊源,这一跪,不憋屈吗?”
云州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在青衣脸上打量了一圈。
“我等相信,能让王上倾心,能让众兄弟信服的女子,绝非阴池同类。”
青衣听完,不由朝头顶看了眼。
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家男人那得意的小眼神。
啧。
你冥府的狗子们都是明白人,行了吧!
青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明明只隔着一条冥河罢了,怎么她阴司里那些老鬼小鬼一天天的这么不叫人省心?
“你说你们在这儿刀尖上跳舞,扛磨学驴有个什么用?死去那些个倒霉蛋就能复生?”
被刺激到的恶婆娘说话又开始扎人了。
云州等人愧疚的低下头。
青衣缓缓抬起右手,黑色的魔气在她指尖缭绕,那一瞬,云州等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一个个纷纷悬浮在了半空中。
“王后,你……”
青衣偏头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之前在阴司对付卞城王的时候,她就尝试过操控魔气,虽不甚娴熟,但还是做到了。
一如她所想的那般,现在她有了和阴池一样的能力。
青衣勾起唇,迎上云州他们骇然的视线。
“还有那么多冥府的兄弟仍在阴池的手下,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学驴拉磨,老娘都替你们脸红!”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赎罪,真想赎罪,那就拿出实际行动!”
“别让那些兄弟再被阴池利用,阻拦他们作恶,将他们从魔窟里救出来才是正经的!”
青衣手一挥,血色在云州等人身上交织。
一件件红袍出现在他们身上。
“待你们身上的血色洗尽之时,便是你们赎完自身罪过之日。”
青衣睥睨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