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飙着两行猫尿跑来了王府,青衣瞅着她就觉头大,这小脑残哭唧唧的找上门干嘛?
屏退了闲杂人等。
恶婆娘挑眉道:“你哭撒?楚子钰把你糟蹋了?”
这打脑壳的话一出来,苏子衿的猫尿立马止住,脸涨红成了狒狒屁屁。
萧绝也在边上揉起太阳穴,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稳重……是不可能让青衣稳重的了。
她那一脑壳黄色废料丢出来估计能把冥河都给上色。
“陛下!”小脑残羞愤的直跺脚。
“乖,叫皇姐。”青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叫陛下多生分啊,弟妹。”
小脑残嘴一瘪,“出事了!我找你真有正事。”
青衣眼睛立马闭了下去,开始打哈欠。
屁的正事,她现在只想当一个睡了萧绝的咸鱼。
“画烟不见了。”
“兴许它找野男人快活去了呗。”
苏子衿急的跳脚,您老能不能正经下。
青衣掀开眸,幽幽看了她一会儿,嗤道:“它妖魂不见了一夜,你现在才来找我,早干嘛去了?”
苏子衿脸涨的通红,都快要滴出血了……
她可没脸说自己昨儿一夜没回上官府。
至于干了什么……
青衣啧啧了两声,“好一个除夕失贞夜啊。”
“我们还没有……”苏子衿急道,对上她戏谑的眼神,都快被臊哭了。
大帝爷在边上都有点看不过眼了,敲了敲自家媳妇儿的小脑袋瓜,“别欺负小孩儿了,欺负她多没意思,晚上来欺负为夫。”
苏子衿:……
大帝爷,您老也没要脸到哪儿去呢。
猫大爷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这狗男女之间的眉来眼去,求你们了喂!能别强塞狗饭给喵吃了好吗?
“小脑残,到底怎么回事,你直接说,别理这恶婆娘。”猫爷一脸严肃。
苏子衿吞了口唾沫,沉声道:“我怀疑它找楚子翎报仇去了!昨儿夜宴前我和画烟溜出去,在御花园碰见了他,那家伙出言挑衅,而且古里古怪的!”
“怎么个古怪法?”说起楚子翎,青衣倒来了几分精神。
苏子衿皱紧眉:“他看穿了我的身份,而且,他居然能看到画烟的妖魂了!”
萧绝和青衣对视了一眼,前者沉吟道:“楚子翎与妖物打过好几次交道,若是忽然开了阴阳眼,倒也合理,不过……”
“事出反常比有妖。”青衣抿唇道,白眼翻上天,“为什么大过年都不能给本座一个清静!”
“皇姐~”苏子衿软绵绵的叫道。
青衣给了她一眼白眼,起身抻了个懒腰。
“走吧!大年初一,咱们也去走一趟亲戚。”
……
翎王府青衣是来过的,只不过没走正路子。
上一次过来,府邸里怨气冲天,血光骇人,不晓得楚子翎那小变态到底造了多少杀孽。
可这一回过来,那些怨气和血光居然都消失不见了。
比被狗舔了还要干净。
便是得道高僧前来给他净化府邸也做不到这么彻底,更何况,那小子能控制自己嗜杀的习惯吗?
“果然有问题。”青衣嘀咕了一句。
带上苏子衿,施了穿墙隐身咒,三人一猫直接进了翎王府。
大年初一,人间烟火气最旺的时节。
这翎王府照旧阴森森的像个魔窟。
竟是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翎王府的人都去哪儿了?
肥猫趴在地上动了动鼻子,嗅到了一股腥气,爪子刨了刨土。
“这地下好像有什么。”
萧绝手一掀,大地自动开裂,露出下方暗道,青衣他们走下去,站在了那处铁门前。
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映入眼底的,是一片尸山血海。
全是死人!
青衣的脸色沉了下去。
苏子衿声音都哑了,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住了,“这些……都是翎王府的人?!”
“难道是楚子翎…杀了他们?”
“谁杀了他们或许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的魂魄去了哪儿,”肥猫沉声道,“此处,太干净了。”
干净?苏子衿看着屋子里四溅的血液,皱紧眉头,哪儿干净了?
“的确干净。”萧绝微蹙着眉头,半点怨气、鬼气乃至凶戾气都没有。
青衣的目光在暗室内环顾了一圈,瞳孔忽然一缩。“秋雨?!”
秋雨?
肥猫一惊,赶紧看去,就见那墙壁上用血密密麻麻写满了秋雨的名字!
青衣心头忽然涌出一种不祥之感。
楚子翎写那么多秋雨的名字做什么!她忽然想到,这次回人间,她还没有见那小子一面呢。除夕夜里让桃香和淡雪把他叫去王府,那小子却借口要修炼,一直窝在千秋殿里。
“不好!秋雨有危险!”
“血还没干,楚子翎那变态死小子应该跑不远!”
……
千秋殿中。
秋雨把自己锁死在屋子里,一口又一口的咬着自己手腕,却见那手腕上满是骇人的牙印,每一口都咬到出血。
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喉咙处灼烧无比,渴……
他好渴……
可任他喝再多的水,都浇不灭那种干渴与饥肠辘辘之感。
他眼前已出现重影,身体里像是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在不断说话。
——别忍耐了。
——出去吧,外面有数不清的血肉。
——吃了他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