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呵呵笑个不停:“没了鬼王珠和法力,你就不能干活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第五殿里的那些妖兽与鬼吏都献祭了一半神魂在你手上,他们可不敢造你的反。
再说,老娘把饕餮关在你第五殿下,这些年你没给自己谋点好处?”
五官王背后冷汗如注。
妈哟……这恶婆娘怎么什么都知道?他以为自己搞的够隐蔽了,结果老底儿都被她攥手心里呢。
“若不是萧绝将你的神魂钉死在了这肉身里,你怕是早就想招把那鬼王珠和法力给填补回来了。”青衣嗤笑道,一只拍打他脸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转而勾起他的下巴,眼神无比森然。
“老娘纵容你折腾,但让你办事的时候你就给老娘麻溜点。既能把你捧上来,我也照样能把你给踹下去!”
噗通。
五官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露哭相。
“我不玩了,我认输总成了吧,你这恶婆娘太不给鬼活路了!”
青衣王陛下笑的慈眉善目,抚摸着他的狗头,“听话你就乖,不听话,老娘把你头打歪!”
说完,就是一巴掌扇的五官王头晕眼花。
“还不麻溜滚去办事!”
蠢蛋蛋哪里敢耽误,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
他走后不久,萧绝换完便装过来了,见某人已拿起筷子吃的是小嘴流油,不禁想笑。
坐过去一边用帕子帮她擦嘴,一边道:“年底将近阴司事多,将他的神魂从人身里放出来倒也不费力气的。”
“没必要。”青衣由着他帮自己擦油,一边咀嚼一边咕哝道:“那蠢蛋蛋不给他苦头吃,他不晓得上进。第一殿的位置终归是要有个人顶上去的,楚江那老鬼撑不起这担子。”
“你瞩意五官王?”萧绝眯眼笑了笑,“他的心性,还是差了点。”
青衣撇嘴道:“这不是没合适的人选嘛。”她难得放下筷子,帮萧绝也盛了一碗汤,道:“剩下那几只老鬼各有各的算盘,没一个是安分的。孽镜里有些东西,不能让他们接手。”
说起这事儿她就烦躁:“等过完年再说吧,此事也急不来。”
第一殿的人选宁缺毋滥,秦老脏那家伙,想来很早就算到自己会有什么结局。
虽是在阴司裹了乱,但第一殿的秩序却一直是稳着的。
只要第一殿不乱,剩下九殿就能稳如泰山。
且孽镜里,那厮似乎还留下了一些东西。
上次她伸手在孽镜里找生死簿时,触碰到了什么,不过当时楚江王在,不好直接将那玩意儿拿出来。
那玩意儿个头似还不小,等寻个日子还是得去瞧瞧,那厮在孽镜里放了什么?
心里揣着事儿,青衣这顿饭吃的也是没滋没味儿,歇了筷子,正想拉着萧绝去打个盹儿,冥府的人却来了。
“王上,王后。”
青衣瞅着跟前这低眉顺眼的货,没良心的乐了,“哟,不说你在狱火殿内守着罚嘛,这么快就出来了?”
子娘炮听到这话欲哭无泪,你这恶婆娘把老子都坑瘸了,你还有脸笑?
他心里骂翻了天,嘴上可不敢抱怨半句,脸上还要装作一副凄楚样儿。
“王后,你就别打趣卑职了,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你想啊,要不是卑职犯蠢,你和王上也不能这么快狼狈为奸……不是,终成眷属不是?”
子都这边哭唧唧,萧绝却是面无表情的睨着他,“滚上来若是讲废话的,你便滚回狱火殿呆着。”
子娘炮可不敢再卖萌(抖机灵),赶紧振作容色道:“王上,楚寒夙失踪了,不止是他,我们此番派去妖界的好几名将士都有去无回。”
萧绝眉头一沉。
青衣脸上的笑意也敛了下去。
楚寒夙上次回来复命时,他们还在天阙围场,现在回王都已有好些天了,青衣本想着涂山那边的人应该都快到了才对,不曾想他们派去的人反而先失踪了。
“难道是妖界中永生教的那些奸细在捣鬼?”青衣沉眸道。
“暂不好下定论。”萧绝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面朝子都道:“此番你亲自过去查探下情况,无论情况异常与否,三日之内,传回消息。”
“喏!”子都赶紧领命,就要退下时,猛想起一件事,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玉碟递了过去,“王上这是天界差人送来的请帖,说是下月初一,请王上携王后上九重天赴宴。”
“天界鸟人几个意思?看不起老娘?这请帖只给老白脸不给我?什么叫他带我去赴宴?”恶婆娘的关注点永远异于常鬼。
换做平时,子都定要逮住机会好好调侃她一番,但这会儿嘛……不敢。
萧绝失笑的看着她,弹指一挥,那玉碟上的字迹就变成了:请青衣王陛下携北阴大帝共赴仙宴。
青衣王陛下一瞧,登时笑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子都偷偷翻了个白眼,赶紧跑路,天了噜,他再留下要么被这恋爱的酸臭气给熏死,要么就是忍不住嘴贱被王上和恶婆娘,男女混合双打给削死。
“下月初一,不正巧是过年那天?”青衣掐指一算,面露疑惑,“你回来这么久,六界众人早就收到信儿了吧,这节骨眼才给你设宴接风洗尘,是不是假了点?”
“接风洗尘自是假的,试探军情没准是真。”萧绝笑了笑。
青衣眼咕噜一转便明白了,冥府和阴司交恶,天界自是乐见其成。
但她与萧绝一旦成亲,从此冥鬼两界互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