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曲折,最终太子殿下还是搞明白了,自己上了流言的当。
不过萧绝究竟因何时得罪了青衣,他仍是不得而知。
“这女人生气,你就哄嘛,若是自己错了,那便诚恳认错。但凡是个讲道理的……”楚子钰话说到半截儿,沉默了。
讲道理?他那浑人皇姐会与人讲道理?
萧绝到东宫坐这一会儿已经吐了好几轮了,御医也过来瞅了,语焉不详说应该是吃了不洁之物导致。
主要还是听到摄政王是吃了长公主做的东西成了这般模样,但那御医的表情怎么瞅着这么像是想说:王爷你何故想不开要寻死?
楚子钰看他的表情中带着几分同情,“不然萧大哥你就忍忍,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打人应该也不会太痛,让她泄泄火估计就好了。”
灵风在旁边绷紧头皮想道:女儿家?打人不会太痛?太子殿下你对你那皇姐的凶残怕是一无所知哦。
知道阴司下头有多少老鬼被她下油锅炸的两面金黄吗?
萧绝轻揉着眉心,觉得在这东宫呆着也解决不了事情,还是得早早去面对,干脆起身道了告辞,抽身离开了。
楚子钰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又笑了起来。
他那个浑人皇姐的臭脾气,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个人消受的起,还好有个萧大哥。
正沉吟间,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李玉。
楚子钰看着他瘸拐的那条腿,眸光幽幽一动,神色也不觉沉了下去。
“太子殿下,这是刘贵妃命人送来的画像,都是甄选出的各家贵女,说是让您先过过目。”
“放内阁里去吧。”楚子钰淡淡道。
李玉喏了一声,捧着画像往内阁里走。
楚子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李玉,待过完年,你便告老还乡吧。”
李玉浑身一震,错愕的转过身看向他,眼里满是惊慌,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那些落下去的画像,“殿下,是奴才哪里伺候不周惹殿下不快了吗?殿下别赶奴才走啊。”
楚子钰幽幽叹了口气,“李玉,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有十年了吧。”
“是,过了正月,整整好十年。”李玉惶恐的点头。
“十年……也差不多了。”楚子钰看着他,幽幽道:“你该是时候出去享享清福了,远了这是是非非之地,你应该能活的更久一些。”
李玉眼眶骤然红了,他重重磕在地上,抬头笑道:“谢殿下关爱奴才,可是奴才真不想走,殿下……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这些年奴才伺候在殿边,看着殿下长大,殿下在奴才眼中与亲人已无区别。”
“奴才就是一阉人,出了宫有再多钱银又如何,纵使买个媳妇儿来也是耽误人家。伺候在殿边,是奴才的福分,便是死,奴才也想死在皇宫里。”
楚子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收捡了那些画像且退下吧。”楚子钰说着抿了抿唇,“你若不愿走,本太子也不勉强你。”
李玉赶紧谢恩。
楚子钰摇了摇头,也不再提此事,目光落在地上散开的那群画像上。
“刘贵妃的侄女可也在秀女之中。”
李玉点了点头,赶紧将画像找出来,递了过去。
楚子钰并未去接,淡淡道:“把她的画像丢进应选秀女之中吧,剩下的你替本太子随意挑选几个便是。”说完,楚子钰转身便走了。
李玉看着楚子钰离去的背影,微微愣神。
是错觉吗?
太子殿下似乎和过去……有所不同了……
……
一大清早起来虐完老白脸,青衣叫个神清气爽,早膳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她回到房里,本准备躺着消消食,眉头微微一蹙,朝角落里看去。
凉飕飕道:“本座一会儿准备沐浴洗澡,你故意躲着,是准备借机偷看吗?”
这话说的……
紫霄吓得赶紧露出真身,慌忙解释道:“你这恶女娃,可别乱说话,本神可是正经人!”
青衣满脸嘲讽,正经?
你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看着倒是挺正经的。
“藏头露尾的干嘛?”青衣大马金刀坐着,兀自倒了杯茶,自斟自饮。
紫霄见状撇了撇嘴,自个儿凑过来,拿过茶壶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这就是我北阴王兄在人间的府邸?瞅着真寒酸啊。”
紫霄话语里满是嫌弃。
青衣睨着他,眼里的鄙视毫无遮掩。
紫霄老儿活了多长岁数她是不清楚,不过据说是比如今的天帝还要久远一点,这老色胚的容貌整的倒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儒雅大叔样儿,凭着这皮囊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六界瞎眼小娘们。
好看是好看,骚也是真骚。
“那老不要脸的年纪比你大了不知多少吧,怎你叫他王兄?不该叫他祖宗?”青衣冷不丁的问道。
紫霄老儿一口茶呛的不轻,扯着嘴角道:“尊……尊称。”
青衣嘴一撇,“呵,搞笑。又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乱攀什么亲戚。”
“北阴大帝生而为神,更是远古初神中的一员,现今九天上由天地衍生而来的神祗,自然与他有关联。怎能说是乱攀亲戚?”
紫霄忍不住撇嘴道:“就说你那兄长烨颜,你与他乃同一本源所化,所以为兄妹。神与人本就不同,岂能用凡俗血缘来定亲。”
“少扯那些犊子,你过来到底干嘛?”青衣不耐烦道。
紫霄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