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慕容筝用两根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破军默默地送上一个信封。
慕容筝拿在手里也不禁黑线了一下。
“王爷,那边交过来就是这个样子的。”破军苦笑。
实在是,这就是个信封,别说是火漆密封之类的手段了,甚至连糊都没糊一下,就这么敞开着口子,这要是碰到个多疑的主子,还真说不清楚是不是偷看过了。
“有没有别的话?”慕容筝问道。
“……有。”破军难得地犹豫了一下,一脸无奈道,“那边传话说,若是想知道属下有没有偷看过内容,只需十两银子即可。”
慕容筝扶额。
他“豫王慕容筝”这个身份和听风阁没仇吧?至于这么整他么。反正他是不相信听风阁每次出卖机密都是这般模样的。
“王爷,会不会?”破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会。”慕容筝反而摇了摇头,“听风阁要是知道是我砍了他们阁主一只手,要么是列入黑户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干脆弄死我,不会在买卖上动手脚。公报私仇,一旦宣扬出去,涉及信誉,听风阁也到头了。”
破军这才松了口气。
慕容筝其实也挺苦恼,一个秘密太多的人,和一个无孔不入的消息组织为敌,简直太不划算了,要是可以,他并不想招惹听风阁,当初若是直接一剑杀了……想着,他又苦笑着摇摇头。
不是不想杀,也不是完全因为楚画梁才退去,而是他当时体内的的妖刀反噬已经压制不住了,虽然那人受了重伤,可真要杀也得费一番功夫,反噬加重之下,他没把握不伤到楚画梁。
慢慢地拆开信,里面就一张薄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是用简略的线条画了一... ...
# 他们几个当初从报恩寺撤离时也吃了点亏,有机会报仇自然跃跃欲试。
“不急。”慕容筝却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样子。
“就是,急什么。”曲长卿从门外走进来,“先让禁军去试试,立功了,拿到情报坐镇指挥的豫王殿下首功跑不了。要是扑个空,省得我们跟着白跑一趟。”
慕容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廉贞和天梁对望了一眼,相视苦笑。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愧是至今唯一一个能跟上自家王爷思路的人。呃……好像现在还多了一个,未来王妃。可惜他们没看见贪狼和破军形容的王妃杀人时的果决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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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隐枫山另一头,也有一群人正蹲在树上,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水月庵。
“我说,你院里安排好了?”带着听风阁主面具的谢玉棠问道。
“当然。”楚画梁偷笑,“玉衡住得远,摇光玩不过金盏的。”
反倒是要把唐墨哄回自己房间去睡觉才是最头疼的事。所以,她这次出门谁也没带,反正听风阁布置的人手不少。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智慧。虽然现代黑市上硅胶面具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她也用过好几次,但质量反而比不上这些古人的手工制品,轻薄通透,完全没有气闷感,若是不照镜子,甚至能忘掉脸上带了一层面具。
谢玉棠给了她一盒十张各种角色的面具,说是花鹤翎给小妹的见面礼,用的时候以特殊药水泡开,往脸上一贴,干了就好,非常简单。楚画梁是很惊喜的,这可是银子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别碰了,要习惯。”谢玉棠提醒道。
“知道了。”楚画梁换了个姿势。
“你确定今晚就会来?”谢玉棠靠在更高的... ...
树杈上,随风一晃一晃的,看起来随时会掉下去,但他却仿佛很惬意,慢悠悠地道,“我刚刚才差人把消息送去给慕容筝,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得先派高手过来探探情况,确定之后才能安排大军围剿吧?”
“太耽误时间了,若是拖到天亮,很容易被发现,就没有奇袭的效果了。”楚画梁摇了摇头。
“慕容筝有这个魄力?”谢玉棠表示怀疑。
“他那是空手套白狼,赢了血赚输了不亏,需要什么魄力。”楚画梁一声嗤笑,见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又道,“不然,打个赌?”
“时限?”谢玉棠想了想,问道。
“一个时辰之内。”楚画梁笃定道。
“一个时辰?那就是慕容筝接到我的书信的同时就下令出发,而且还得那支禁军不太磨蹭才行。”谢玉棠道。
“赌不赌?”楚画梁眼中流转着笑意。
白天的慕容筝敢不敢她不好说,但晚上那个疯子……咳咳,有什么干不出来的?至于禁军,慕容筝怎么说也是豫王,阳奉阴违也不能太明显了。
“赌注呢?”谢玉棠一挑眉,痛快地应了。
反正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输,万一真要输了……就当逗小妹一笑吧。
“赌钱多没意思,不如这样。”楚画梁看着他,笑眯眯地道,“你要是输了,咱俩的排行就换换,以后你叫我姐,怎么样?”
“好啊,我要是赢了,你就乖乖叫几声三哥来听听。”谢玉棠应道。
“一言为定。”两人虚虚地一击掌。
“就以一个时辰为限。”谢玉棠说着,招了招手,手下人立即送过来一个沙漏开始计时。
楚画梁抛着一把飞刀在指尖翻飞,仿佛能变出一朵花来。
谢玉棠看着她灵巧的动作,若有所思了一阵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