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一边骂着,一边举着绿色的油灯在门上寻找开门之法。
“没想到归德城皇陵规模如此之大,真是前所未有,我封家祖上是修皇陵的,这种设计我观山太保自感惭愧,今日就是咱们几个被那纸扎将拖去见阎王爷,也不能炸了这里。”
封二把话说的明白,盗墓这么些年下来,虽成不折不扣的土夫子,可祖业不能丢,见着此般恢宏的地底陵宫,怎不感慨?
封羽和张秀贤二人也一同上门上寻找开门之法,情况紧急,陵宫之门又太过巨大,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寻得出路来。
而纸扎将已在陵宫街外,归德府上的那道赦令终究还是有些作用的,纸扎将身边纸花满天乱飞,飘散着邪魅之影,纸扎人越来越多,但它们都挤在赦令之下,无一逾越。
张满月迅速抬头看了眼巨大的陵宫门,说道:“从柱上爬进去,这上边有路。”
封羽看了眼门上立柱,应该是石料所砌,光滑的没有半个着力点,怎么能够爬的上去?这不是在痴人说梦?回头又想起在暗河时,张满月用刀插进石壁,攀登而上的情景,顿时觉得有戏。
张秀贤问了句:“这门柱该怎么上?”
却见张满月冲至柱前,两步抬脚登上了巨大的门柱之上,又抽出那柄黑刀,哐当一声便插进了石质的门柱内,之后继续向上攀登,直到看不见其身影,只留有一点绿色火光,那是她腰上挂着的引笼灯所亮。
张满月速度非常之快,封羽似乎都觉得这世上,都难有拦住张满月去路的东西存在,这么好的身手非是一日之寒。
“那贼道士能有如此后人,封某忏愧。”封二说着这话,好像是在意指封羽,气氛比较难以让人明白。
封二接着往陵宫外街道看去,那纸扎将好像不在跳动诡异的舞蹈,而是直勾勾瞪着两只燃绿了的眼睛看着几人,纸扎人也不再往陵宫跟前靠近,此时封二手中提着的油灯开始闪烁不定,一会强一会暗,一会成了绿色,一会又变为了暗紫色,场面非常灵异难解。
封二只觉的情况不好,可又没有其他办法,他们已在绝路,再跑是不太可能了,他情急之下在随身背包里寻找可用之物,却不见一个有用,只有一袋不知什么时候去佛寺时留下的稻米,这稻米是香炉中取来的,香炉常年供奉在佛像前,饱受香火经文,对灵邪之物应该会有些奇效。
可这稻米实属难得,封二不多犹豫,打开袋口撒了一把出去。
果不其然,佛前供奉的稻米对这种邪灵是有威慑力的,一把稻米飞洒出去,落在纸扎人身上,便是直接将其打成了纸屑。
封二还想再抓一把,怎奈稻米不多,才第二把就见了底,能拖延一会算一会,封二这把稻米抛洒范围极大,最后连同袋子也一并扔了出去。
张满月顺着门柱已上去有一段时间,她从上面抛下一条绳子来,让几人攀绳而上。
封羽觉得这幅场面似曾相识,之前在暗河就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张秀贤话不多说,抓起绳子就爬了上去,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面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纸扎将了。
张秀贤当过兵,爬绳速度很快,一溜烟就看不见了人影,在这点上同他那个舅舅吕广成一个模样,虽人都怕死,可张秀贤这速度,绝对是逃命的速度。
“羽啊,你快上,二叔我来殿后。”
封羽不敢犹豫,抓起绳子向上攀去,封二则紧跟在下面。
远处纸扎将见几人攀门而上,没了气焰,大概它所畏惧的真是归德府牌匾上的那道赦令,归德府是邪灵无法靠近之所,墓主人勾画这么大的一道赦令镇在此处,一定是不想外面的东西打扰到他成仙之路。
门柱光滑难以着力,要想上去就必须全部依靠绳子的摩擦,上了约有三四十米后,封二的那盏油灯颜色重新变回了昏黄色,这也就是预示着周围再次回归到了正常,且不说油灯变绿下的事情诡异难解,本那种邪灵一说就让人畏惧的很。
封二见纸扎将没了踪影心里稍松了口气,他观山一门倒斗靠的是技术,什么时候和墓中邪灵交过手,这次完全是祖宗庇佑,也正是因此缘故,封二才见到了归德府陵宫真貌。
封羽话不多,他爬的很累,向上看不见张秀贤影子,下面是二叔往上赶着自己,连个休息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绳子往上不知还有多远到头,这是封羽头次对高门大户有了厌恨之心,心说这门修的忒高了些,防贼也不能是这么个防法,凡事得讲究个原则不是?一扇如山般的巨门横在地底,这是不按常理出牌。
封羽心思细腻,这点上他随封清,他仔细一想,这巨门足有三五十米之高,就算张满月能爬得上去,可这绳子也不会有这么长的,再看自己差不多爬了有近三十多米,心想着就快要到头了。
归德城里归于平静,没有了风,没有了纸扎人,街面上静若死寂,很难想象的到,地下会有这样一处恢宏的陵宫所在,而归德城中陪葬了有万人之多,整个皇陵从设计到建造都能称的上是旷世之举。
一直困扰封二的则是那龙语图的秘密,十年前搭上了二林子性命,从古墓带出的龙语图,难道真会和此地有什么联系?张满月的话里到底真假有几分呢?
到了此处,封二受命来归德城,不再是为了张大帅,这已是涉及到封家之事,为了探究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封二别无选择。
大约向上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