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师”笑道:“不然我留你干什么呢?”
江小刁大喜,跟着“江天师”快步向郊外人烟稀少处走去。
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了一间荒废已久的破庙。
“江天师”把灵魂出窍的法门和口诀传授给江小刁记熟后,让她先自己练习一下。
先是在江小刁四周结了个阵,然后自己也走到破庙门口盘膝而坐,做些基本的吐纳,为江小刁护法。
饶是江小刁天资过人,也是到了子时才把口诀习得熟练。
江小刁迫切地说:“师,爹爹,我现在可以灵魂出窍了吗?”
“江天师”摇头道:“不可以。我当年用了七天,就算是你爹爹,也最少需要三天。”
江小刁央求道:“爹爹,你就让我试试嘛。”
“江天师”仍是摇头:“欲速则不达。”
江小刁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江天师”突然长身而起,爆喝一声“什么人!”
“江天师”手里捏了个诀,冷哼道:“夜半三更,鬼鬼祟祟,非奸即盗。若还不现身,休怪……本天师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小神不知天师驾到,有失远迎。”
师徒二人打量着来人,是一个老者。天生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白色长胡子已经长到胸前,只是这身上穿的嘛,嗯嗯,确实不敢恭维。
倒并不是穿的有多差,很明显衣服的料子不错,是那种上等的红色缎子。只是脏兮兮的,已经变成了灰色,还有几处都划破了。头上更是肿起了一个大包,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狼狈不堪。
听到老者既然自称“小神”,“江天师”自然不敢怠慢:“不知仙家是哪路大神?”
老者脸色无比尴尬:“小神不敢当天师如此称呼。小神只不过是本地土地而已。”
土地和山神是最低等级的神祇,在天庭管理系统中也是最底层的。就有点类似于人间的里长保长之类。这个职位需要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比较熟悉,因此一般都是由当地一些生前比较有名望的人担任。
“江天师”笑着行了个礼:“土地爷请了。”
土地急忙摆手道:“请天师为小神主持公道啊。”
“江天师”师徒当然知道,土地虽然勉强算得上是神职,但法力却是极为低微。就算是遇到一些稍微有点道行的妖怪,土地也是束手无策。
联系到土地头上那个大包,和这狼狈不堪的样子,两人的第一想法就是,附近有妖怪把这土地胖揍了一顿。
江小刁立即说道:“哈,你放心,快快说与我们听。妖精兴风作浪,爹爹和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土地大喜过望作揖道:“多谢小姐。江小姐冰雪聪明一猜便知。”
江小刁兴奋得摩拳擦掌:“不必客套,你先说说是何方妖怪,竟敢如此猖狂?”
土地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一只板凳精。”
江小刁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江天师”,心里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什么猫猫狗狗老鼠蜘蛛之类的动物,因机缘凑巧修炼成精那是非常常见。就算是什么老树枯藤奇花异草,常年在野外,日久成精也不足为奇。可这板凳,只是人为做出的器具而已,如何能修炼成精?
“江天师”不由说道:“恕贫道孤陋寡闻,第一次听说板凳成精。土地爷能否说说这板凳精的详细情形?”
土地老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于是羞羞答答地说起了这板凳精的由来。
原来这土地生前是本地的一个大富豪,虽然家财万贯,但一心行善事。一辈子做了不少修桥补路建学堂,救人于危难之间的事,得到大家的敬重。
也因此功德圆满,死后就做了本地土地。
这富豪生前没有别的不良嗜好,就一点,特别爱打点小麻将。一天不搓上几圈,心里就痒痒。
由于当今国泰民安,当地比较富裕,民风又极为淳朴。
因此当了土地之后,除了刚上任那一段时间之外,渐渐地就无所事事了。
这一闲下来,可是比忙的时候难熬的多。
这百无聊赖的日子怎么打发呢?
这实在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于是土地就又想起挚爱麻将了。
可是他现在是神啊,能去找谁和他打麻将呢?
这实在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土地就想出了个办法,自己和自己打。于是每天就一个人,哦不,是一个神,打完一张牌,然后走到下一家打。就这么围着桌子不停地转。
没多久,新鲜劲就过去了。这自己和自己打,怎么都没有众人合力码长城那种乐趣?
这实在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土地就又想出了个办法。不能打,那我去看别人打,总能过点眼瘾解解馋。于是就每天去看人打麻将。
没多久,便又难受了。看人打,可是比自己打难受得多。
特别是看到一些猪头明明不该碰的时候去碰,明明可以自摸偏要吃胡,明明可以做大胡的时候偏偏屁胡,土地便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脚把那人踹到边,自己上去打。
这实在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
土地就又想出了个办法。我现在是神仙了,我可以托梦啊。于是就给一个赌鬼托梦,说第二天会附到赌鬼身上帮他去打。
虽然生前逢赌必输,但他现在是神了啊。虽说法力低微,但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