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听完吕德元的话后,吓得大惊失色,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怎么会是这样?我看着十三郎随身带着这本书,而且里面记载了相关法门,以为可以依此救回他。这下怎么办?我该不会害了他吧?”
吕德元懊悔地跺着脚:“这都怪我,早应该想到的。像这种吸取人的魂魄来凝魂聚魄的做法,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正道的法子。之前看到十三郎已经是魂飞魄散,关心则乱。虽然心里有一丝隐忧,由于也没有其它法子,就想着死马当活马来医。如今看来,这中间很可能有个大阴谋!”
流殇恢复了冷静,想了想之后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十三郎还剩一丝神思,是背后那个人故意这么做的?这本《脱胎洗髓录》也是他故意留下的?可是这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
吕德元说道:“我想到一种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那人的安排。先是偷袭十三郎,把这本书放在他身上。然后故意让我们找到他,情急之下一定按照书中方法去救十三郎。”
流殇问道:“我还是没搞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先害十三郎,然后再故意留下救他的线索。凶手到底是要害他还是要救他?”
吕德元眉头皱得紧紧的:“首先,之前我们连这本融合正邪两道的书都没听过,可以推断之前没有人照此修行成功过。凶手对于这本书是否正确也没把握。这个过程需要耗费极大的法力和精力,如果失败了那么消耗的是我们的力量。反之,如果我们真能照此救回十三郎,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修了。”
流殇心里暗自叫苦:“也就是说,拿十三郎当试验品?”
吕德元眉头皱得更加紧了:“第二,这个方法需要大量的人祭,势必会引起尘世修行中人和管辖东海的龙宫,乃至天庭的注意,从而兴师问罪。现在我们的做法,也就是替他在前面顶这个雷。”
流殇倒吸一口凉气:“可怕的是,即使我们看穿了他的阴谋,为了十三郎,也不得不这么做。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要找十三郎做试验品的原因。”
吕德元:“我现在担心不止于此。我总是觉得,这背后还有个更大的阴谋,但是却找不到头绪。”
流殇:“吕大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吕德元摇摇头:“因为这里有一点,目前还解释不通。那就是假如此方法修行成功,十三郎同时既是神又是魔,会拥有什么样恐怖的力量。也不知道,一旦他拥有这么大的力量之后,会作何选择。到时候如果他去报复的话,决计无法抵抗。布下这个棋局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必然还有后手!”
流殇柔声安慰:“吕大哥你也不必过虑,说不定这事没那么复杂,是你想多了?”
吕德元长叹道:“但愿这样吧。不过,虽然后面的我没相通,但是前面两点可能性非常大。不然,无论是修正道还是修魔道的人眼里,这本书完全是奇珍异宝。为何十三郎魂魄都被击散了,这本书还能在他身上?”
流殇说道:“会不会是凶手当时慌乱,来不及搜身?”
吕德元摇摇头:“不,我们赶到的时候,我仔细查找过,附近绝对没有人。也就是说,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另外一点,十三郎倒地附近,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是遭到了偷袭。甚至还有可能,偷袭他的人是熟人,才令十三郎没有任何防备。对了流殇,你当时是怎么收到十三郎遇袭的消息的?”
流殇回忆道:“那天,我正在吐纳修行,蟾蜍精从海城返回东海瀛胜岛路过仙人岛,于是聊了几句,是他告诉我在岸边看见一个死去的凡人,长得很像龙十三郎。于是我就急急叫上你和玄礼赶过去的……”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蟾蜍精!”
说完两人快步向外走去。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寒冰床上的龙十三郎,眼皮微微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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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来救兵了。
一众修行中人赶到了海城。和尚尼姑、道士道姑以及各种修行门派的一百多人聚集在城外,与隔着九幽冥泉的海城里面的江小刁等人遥遥相望。
修行者们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念咒画符施法了很久,还是未能让九幽冥泉退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渡水而过,与城里的人先碰头再说。可是别说船只了,就连棉絮落到九幽冥泉上,也是遇水即沉。
这时,一个嘴巴尖尖,身上道袍上画着八卦图案的中年道士说道:“贫道殷羽客,乃伏羲先天八卦道派风字门下,愿先入海城联络。”
周围相识的人也知道他的本事,于是笑道:“如此便有劳殷道友了。”
殷羽客颔首还礼后,从囊中取出两张符箓贴在背后肩胛处,口中念念有词一阵之后,向前快步奔跑。之间他越跑越快,一只脚将要踏进九幽冥泉之际,整个人腾空而起,后背两张符箓化作一双上下挥舞着的翅膀,殷羽客冉冉飞了起来。
刚刚一飞起就发生了变故,下面的九幽冥泉似乎感应到了一样,在殷羽客下方出现一个漩涡。这个漩涡看上去不大,但是吸力非常强劲,原本向斜上方攀飞的殷羽客即刻飞得歪歪扭扭,挣扎了一下变向漩涡坠落。
这时随着一声高喝“八仙国舅门下弟子曹霖,助殷道友一臂之力”,一个身穿旧朝官服的汉子排众而出,笏板脱手而出,正正飞到即将落入漩涡的殷羽客脚下。殷羽客单脚一点笏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