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便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见是苏泽打来的,便接通“喂”了一声。
就听苏泽急切道:“你在哪里?”
范晓慧调整了一下情绪,欢快道:“我在乡间的小路上漫步。”
苏泽问:“你们又去乡下演出了?”
范晓慧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苏泽道:“我今早在手机的本地新闻里看到一个视频,是村里晚上唱戏着火了,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像极了你,不放心,就给你打个电话。”
范晓慧苦笑道:“你没看错,那应该就是我。”
苏泽忙问:“真的是你们啊?怎么还能着火呢?人没事吧?”
范晓慧凄然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人倒是都没事。”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还待在那儿继续唱吗?”苏泽又问。
范晓慧无奈地笑道:“定金都收了,能不唱吗?等他们搭好台子,再继续唱呗!”
苏泽听了,久久无语,半晌方道:“那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范晓慧道。
电话刚挂断,便又响了起来,她以为是苏泽还有什么未尽之事,看来电显示,却是韩阳,暗道:“莫非他也知道了吗?”
接通后,就听韩阳道:“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唱戏着火的视频,不会是你们吧?”
范晓慧笑道:“不幸被你猜中了,是我们。”
韩阳听了,忙道:“怎么搞的?人没事吧?”
范晓慧笑道:“人都没事,我还能在路上溜达呢!”
韩阳笑了下,又问:“怎么会着火了呢?”
范晓慧道:“晚上停电,村主任坚持要唱,就点起火把,不小心就把搭台子的帆布烧着了。”
韩阳道:“那咱们的幕布是不是都烧坏了?”
范晓慧笑道:“已然化成了灰烬。”
韩阳笑嗔道:“你还笑!”旋即又问,“那戏服呢?有没有被烧?”
范晓慧道:“戏服倒是完好无损,不过有些地方被熏黑了,显得更破旧了。”
韩阳安慰她道:“人没事就好,戏服熏坏了咱再置办新的。”接着又问,“那你们呢?继续唱吗?”
范晓慧道:“等新台子搭起来,按原定的场次唱完。”
韩阳“嗯”了一声,又道:“好吧,那你们多注意身体。”
范晓慧说了声“嗯”,挂断了电话。
接了两个电话,范晓慧心头的忧伤,已烟消云散,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顿觉心情大好,遂扭头,往回走去。
刚进入村内,就见刘主任迎面走来,到了跟前,对她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打发人。”
范晓慧说了声“好”,便随刘主任一起,来到村委会办公室,和等在那里的两个人说了尺寸,那两人便去了,范晓慧转身也要走,却听刘主任道:“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范晓慧听了,只得返回。
刘主任道:“你坐。”说完,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面前。
范晓慧忙说“不用”,坐下,等着他说事,却见他也坐了,只一味抽烟。
范晓慧只得问道:“什么事?”
刘主任将烟头掐灭,抬头看着她道:“团里的人都没事吧?”
范晓慧道:“没事。”
刘主任脸上露出笑容,问道:“你呢?昨晚是不是吓坏了?”
范晓慧见他颜色和悦,本也想笑脸相迎,却又想起韩阳的话,因仍严肃道:“还好吧。”
刘主任和蔼道:“那就好,今天我就吩咐他们搭台,估计晚上就能正常演出了,而且电也来了。”
范晓慧“嗯”了一声。
刘主任又温和问:“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没有?”
范晓慧道:“没有,都挺好。”
刘主任听了,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范晓慧道:“没别的事那我走了。”
刘主任迟疑半晌,方道:“好。”
范晓慧听了,迅速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范晓慧既要唱戏,又要和村主任协调各种琐事,还得关心团里人员的吃住,只觉得疲于应付,好在有清水和长风,能帮她跑腿。
接下来的演出,还算顺利,刘主任看后,对她赞不绝口,并说要邀请邻村的几个主任来看看,推荐他们去演;范晓慧只得说“谢谢”。
是日晚间散场后,清水和长风送范晓慧等人回住处,却见后面有辆车缓缓跟着他们。
皎月吓得一把抓住雅云和范晓慧的手,低声道:“什么人啊?是不是劫色的?车里面有几个人,我们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被她这么一说,范晓慧也紧张起来,暗忖,这些人虽说每日练功,但都是些花拳绣腿,真与人交起手来,肯定不敌,怎么办?
这时,就听雅云颤抖着声音道:“他们就这么跟在后面,也不动手,是要吓死人吗?”
长风低声道:“听你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快点动手?”
雅云道:“你没听说过,‘长痛不如短痛’吗?”
范晓慧终于下定决心,对众人道:“我们停在路边,让那辆车先过去。”
皎月道:“万一他们把我们掳上车怎么办?不如我们快跑吧!”
却听清水低沉着声音道:“你跑得过四个轮子吗?”
众人没法,只得手牵手,一字排开,靠着路边停下。
只见汽车驶到他们旁边,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笑嘻嘻道:“用不着这么夹道欢迎吧?”
众人认出是苏泽,皎月抢先道:“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