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芙蓉道:“此事说来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穆景天略一思忖,问道:“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芙蓉听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知道?”
穆景天见了,笑道:“被我猜中了!”
芙蓉只得笑着说道:“我回去了,就十有八九会碰到他。”
“而你,却没办法在他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穆景天接口道。
芙蓉又瞪大眼睛看着他,大有刮目相看之意。
穆景天笑道:“那你就把我带回去,冒充你的男友,这样,你就自信了。”
芙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弄得那么复杂。”
“那你就干脆别回去!”穆景天道。
“可又怕伤了父母的心。”芙蓉神色黯然道。
“哦!我明白了,左右为难!”穆景天道,“那你就只能选一样,要么让父母伤心,要么让自己难堪。”
“你说得没错!”芙蓉笑道,“那我就选择让自己难堪吧,因为父母比我自己重要。”
穆景天听了,回头看着她,眼光有些异样。
“好了,我的问题有了答案,我要回去了。”芙蓉说着,起身欲走。
“哎!”穆景天喊住她道,“你对那个人,还旧情难忘吗?”
芙蓉回过头,嫣然一笑道:“会忘的,我相信很快。”
穆景天和煦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又目送她走远。
是日放学后,上官芙蓉和韩阳并肩走在校园内,芙蓉问道:“中秋节你要回梨花沟吗?”
“你呢?”韩阳问道。
芙蓉道:“我回天门市。”
“那我就回去,好久没见父母了。”韩阳道。
“我也想去父母坟上看看,又怕来不及,以后吧。”芙蓉不无遗憾道。
韩阳安慰她道:“等我们回了天门市,有的是机会。”
“我们回去以后,少不得和皎月他们聚一聚,你能赶回来吗?”芙蓉又问。
“天门市离梨花沟也不远,我自己开车,一定赶得回来。”韩阳笑道。
“嗯。”芙蓉笑道,“想到要见到他们四人,心里还有一点小兴奋。”
“谁说不是呢!”韩阳道,“除了父母,他们差不多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二人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岔路口,遂分头回了宿舍。
又过了几天,学校放假,穆景天主动要求送芙蓉和韩阳去机场,芙蓉见盛情难却,便答应了。
下了飞机,又有上官逸和陶敏前来接机,韩阳随他们坐车进了市区,便转道回家,开上自己的车,往梨花沟而去,芙蓉则随父母回了家。
二楼最好的房间,原本是吕静的卧室,陶敏继续给她留着,就把三楼最大、向阳、带卫生间的屋子腾开,做了芙蓉的卧室。
到家后,陶敏拉着芙蓉的手,笑着对她道:“你的卧室在三楼,是高了点,不过,房间既大,又采光好,原本是你爸爸的书房,我让他腾了出来。”
芙蓉温和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陶敏又道:“路上累了,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
芙蓉依言上楼来,进屋后,果见室内宽敞,窗明几净,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正中央摆着一张华丽的大床,对面靠墙是衣柜。
芙蓉走过去打开衣柜,见里面挂满各色衣服,看样子从未穿过,标签还在,因又仔细看了看,见竟都是自己的尺码,不禁在心里暗叹:实在是太奢侈了!
她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从包里拿出之前的旧睡衣换上,在床上坐下,柔软的触感,令她经不住向后倒去,又张开双臂,尽情体味这舒适、惬意的感觉。
突然间,她泪流满面——
这原本是她的家,楼下的那两人,原本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可现在,她再次回来,跟这一切却都这么生疏。
忽然,她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忙胡乱抹了抹眼泪坐起来,却见陶敏已站在门边。
陶敏见芙蓉满面泪光,先是一惊,旋即明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拥她入怀,也流下泪来。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良久,陶敏轻轻推开芙蓉,仔细抹掉她脸上的泪痕,柔声笑道:“柜子里的那些衣服,是我和你爸爸帮你选的,按照你的尺码,揣摸你的喜好,你洗完澡后换上,那些穿了多年的旧衣服,可以放到爱心捐助箱里。”
芙蓉笑着点点头。
陶敏又笑着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到时候下来吃饭。”
芙蓉笑着“嗯”了一声。
陶敏离了芙蓉的房间,来到楼下,上官逸见她抹眼泪,忙问:“怎么了?芙蓉不高兴吗?”
她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哽咽道:“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她在哭。”
“为什么?”上官逸惊问道。
陶敏泣道:“这是她的家啊!她离开二十年,现在才回来,一定是百感交集。”
上官逸听了,方恍然大悟,眼睛不禁也湿润了。
且说芙蓉,起身进了浴室,见一应东西都是新买的,且样样俱全,心想,为迎接她回家,父母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她洗完澡穿着浴袍,回到床上躺下,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过很快便又醒来,因下地打开衣柜,挑了半天,拿出一件浅粉色的掐腰长裙换上,又对着镜子,用一根粉色的发箍将头发拢在脑后,看上去既干练利落,又明艳妩媚。
她出门朝楼下走去,快到一楼时,见大厅的沙发上,赫然坐着吕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