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也不怕欧阳墨出手对付她,因为她也清楚自己与欧阳墨对上是早晚的事,不过自然还是等到她做好了一些准备,至少将季离笙安顿好之后,才慢慢地开始与欧阳墨斗法要好一些,太早曝露不是件好事。
而在寻卿用紧张的余光打量下,顾未铭开口道:“是,不过太子殿下近几日都很是忙碌,虽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但大抵都是不能叫我知晓的事情,此次来青州,太子虽说要带我长长见识,但也只是让我自行在青州游玩,也没吩咐些别的,真不知道太子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听到顾未铭的话,寻卿的心底一沉,欧阳曜竟然真的在青州,那情况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些,她也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不过季辛这时却神情自若地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来,同时对顾未铭说:“原来太子殿下也在青州,只可惜我们待不了两日,否则便该去拜会一番了。”
寻卿接过季辛盛的汤,又听见他这番话,顿时心安了下来,明白季辛这是在安慰她,他们不会在青州待多久,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欧阳曜的,于是她便放心了些,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乌鸡汤,抿了一口。
而对于季辛说他们待不久,顾未铭是感到很是惋惜的,对季辛说:“你这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个人,好不容易在青州遇到了,为何这般着急离开,不如多留几日,咱们也好叙叙旧。”
听到顾未铭的挽留,季辛却只是淡淡一笑,回道:“这次是正事,耽搁不得,等你回京了我再去瞧你。”
于是顾未铭只能可惜地叹气,既然季辛都说了是正事,那他自然也没有阻挠的道理,只是这些年来季辛总在四处游历,他们俩也的确很久没有见过了,虽说他顾小公子身旁总是不缺伴的,但论起情分来说,还真没有谁能比得过季辛,他们俩这是自小相识同甘共苦过的情分,又岂是旁人必得的?
因此顾未铭是打心底里觉得惋惜,而且他私心里也想多了解寻卿一些,虽说他也清楚自己应当和寻卿保持应有的距离,但他又觉得,既然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季辛的事来,那多认识寻卿些应也无妨。
不过既然季辛和寻卿不会在青州留太久,那他也没有多少的机会了,实在很是可惜,但想着既然寻卿迟早会嫁给季辛,那他们将来总有再遇见的时候。
这样一想,顾未铭又振作了些,拉着季辛聊起了别的闲话,他倒是也想与寻卿说两句,但寻卿一直埋头吃饭,而且他又不敢在这个当口挑战季辛的耐心,于是便收起了那份小心思,一心和季辛说着话,只是时不时地往寻卿那边瞄两眼,此时他已没了旁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欣赏寻卿的美貌。
顾未铭只觉得,虽说他注定和寻卿是有缘无分,但寻卿果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连吃个饭都这般好看,看来这上天有时候还真是极为不公的,而寻卿显然就是被上天眷顾的那种人。
所有人的都停了筷之后,季辛便说要带着寻卿回去了,而顾未铭本也是在青州作客,自然也不好挽留些什么,一行人便起身走出了雅间,此时正是晚膳时分,外间也十分热闹。
当他们将要走到茶馆大门口的时候,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出现了,季辛最先反应过来,他伸手拉住寻卿,对她低声说了一句:“卿卿,是欧阳曜,先去躲一下。”
原来大堂门口处走过来的人正是靖朝当今的太子殿下欧阳曜,不过在听到季辛这句话的瞬间,寻卿没有抬眼去看那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借着孟一的遮挡,走进了茶馆来往的人流之中,隐蔽了身形。
她之所以如此干脆果断,首先是出于对季辛无条件的信任,其次也是因为欧阳曜这个人她实在是不想遇见,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希望因为来不及避开,而被欧阳曜给撞上。
直到寻卿已经在来往的顾客和跑堂小二的掩蔽下走出了些距离,顾未铭才看到了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欧阳曜,他显然也没料到欧阳曜此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显得很是讶异,不过惊讶了一瞬后,还是主动对欧阳曜那边打了个招呼,后者听到他的声音,方才向这边看了过来,正正好好错过了寻卿离开的背影。
这时机实在太过凑巧,季辛确认了一下寻卿已经走远了之后,稍微安心了些,又转而打量起了抬步走过来的欧阳曜,心中暗自思量着,看来欧阳曜果然还是放了人在顾未铭身边,时刻监视着,否则也不会来得如此快,不过看着欧阳曜衣服下摆处还沾染着些许尘土,他如此匆匆赶过来的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季辛心思百转千回下,欧阳曜已经朝着他们走近了,顾未铭率先向欧阳曜行了一个礼,季辛也在一旁略作拱手,而欧阳曜则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开口道:“不必多礼,本宫方才从城外回来,想着过来吃个饭,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你们,许久未见,季二公子风采依旧啊。”
欧阳曜话虽说得客气,但季辛却轻易地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了几分轻蔑,不过季辛却仍旧面色淡然,不像别人对欧阳曜那般恭敬,却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对欧阳曜回道:“殿下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还未及冠,尚未长成,倒是太子殿下的面貌多年来都未曾变过,才真叫风采依旧。”
季辛这话可是实实在在地噎了欧阳曜一下,不过虽说欧阳曜听了这话实在是心里来气,而且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