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门外黄鹂婉转的一声低唤,传进墨梓凝的耳朵里,就好似一滴水落进滚油里,顿时炸开了锅。
就算是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也压不住醋味蒸腾的墨梓凝,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坐起,墨梓凝低喝,“谁?”
刚准备要走的赵瑾年顿时身形一僵,门外的人听到问话也跟着沉寂下来,不过须臾,门自外被人推开,一道身影蹁跹入内,向着赵瑾年款款下拜。
“见过爷。”
从来不会这么糖分奇高的说话,墨梓凝先牙疼地一哆嗦,目光投向赵瑾年,发现这货表情十分受用。
男人嘛都喜欢漂亮的女人温柔,说话嗲声嗲气的,只冲着他一个人撒娇那才叫爽,仅仅瞄了眼赵瑾年,墨梓凝就知道他也是这样想的。
自问自己虽然不算个母夜叉,但也绝对称不上温柔,更不会骨酥肉烂地拿腔作调说话,墨梓凝冷声问来人,“你是谁?”
莫不又是个粉头出身?赵瑾年这是什么爱好?
“你又是谁?”
谪仙般仙气飘飘的美人反问墨梓凝。
“我是爷的夫人……”墨梓凝不甘示弱,跳到地上赖住赵瑾年,“爷去哪里,妾身也要去。”
“别胡闹!”赵瑾年回身把墨梓凝哄回床上塞进被子里。
“爷说的对,夫人还是别闹了,不过死了个人,就吓的神魂出窍的,还是赶紧歇着吧。”
听人家阴阳怪气的挤兑自己,赵瑾年依旧保持中立,墨梓凝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问赵瑾年,“爷,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要跟谁出去吧?”
“你们先出去……”
爷发话,女人极乖觉地退到门外,不得将门关上,二人一点也不捣乱地在门外等着,墨梓凝承认,自己好像就没这么听过赵瑾年的话。
“她是首辅刘卓的女儿,名唤刘莺,比你大两岁……日后你要和她好好相处,千万不可和人家闹脾气。”
又一个想要和她分一杯羹的女人,她承认她家皇上是招人稀罕,但也不能总是这样人见人爱,都想插一脚进来,墨梓凝目光灼灼,盯着赵瑾年的眼睛警告他。
“花可以随便看,却摘不得,否则,我弄不死她就……”
就怎么样她还没想好,弄死赵瑾年她是干不出来,废掉也下不去手,再说桃花再怎么挡还是会有,人心要是不在了,霸着人也没什么意思……
之前赵瑾年疲于应付朝中各势力,还得提防随时会反水的麟王和瑞王,根本没有精力在情事上用心,导致她长期霸占皇上,如今人家送到嘴边了,又是首辅的千金,能不能继续将赵瑾年据为己有,号称皇宫三屠的墨梓凝根本没把握。
“刘莺和你一样,喜欢朕很久了,你和她就当姐妹相处吧。”
这是提前通知要收下刘莺的意思?想想美姬尸骨未寒,这边人家不疼不痒的又要纳新人,墨梓凝心寒地倒回枕上,转身背对赵瑾年道。
“别让人家久等了。”
难得见墨梓凝如此听话,赵瑾年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又停下脚步道。
“我们走了你也不用害怕,门外有人……”
“行了,走吧,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句句话都带刺,一点也不如人家温柔体贴,赵瑾年拂袖离开。
听着门板开合声,墨梓凝躺在床上越想越憋屈,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俩个人在一起时,每次赵瑾年要她时都跟疯了似的,根本就是拿她在发泄,真是憋气到捶床。
大半夜的不睡觉,把床板擂得山响,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夫人!”
墨梓凝气不顺,隔着门吼道,“何事?”
“有人投诉,让你消停点。”
被投诉的墨梓凝磨牙道,“谁投诉的,让他进来同我说。”
咣啷,门被推开,有人自门外进来,墨梓凝抬眼看去,玉树临风,脸上斜戴着一只黑眼罩。
“梳子?”
记起赵瑾年临出门时曾经叮嘱过门外有人,难道那个人就是秦枢子?
“见过夫人……”秦枢子笑眯眯地向墨梓凝问好。
记起他是没有‘宝贝’的人,墨梓凝觉得就算深更半夜与他共处一室也没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尘仆仆赶来,见到墨梓凝整个都消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秦枢子几步来到近前,抬手拂过她的面颊。
“怎么瘦了这么多?”
“少动手动脚的……”墨梓凝拍开秦枢子的狗爪子,心里十分不喜他乱碰。
“一时情急,还望采女见谅。”
秦枢子也意识到自己动作唐突,连忙退后几步才继续道。
“我是奉爷的命令,送刘千金来见爷。”
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声不响把人接来,连招呼都不打,看来赵瑾年根本就是在拿她当摆设用。
“爷为何接她过来?”
秦枢子瞬间流露出一抹纠结来,整理了下语言才回道。
“刘千金担心爷路上危险,死活要跟着过来,刘首辅不让,结果,刘千金寻死觅活抹脖子上吊,刘首辅没办法,只好请示爷,所以爷才特地命我去把人接来。”
又一个忠心不二眼里只有赵瑾年的女人,墨梓凝忽然觉得好累,“让你接你就接?”
趟到雷区的秦枢子无辜受难,“爷的话,也不能不听呀。”
算了,就算没有刘千金,下次保不定还有什么百千金,万小姐的,她哪里能防得过来?
“爷有的是人,怎么偏偏要你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