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原本以为是撞到顾客了,想着赶紧回头道歉,哪知是撞到正在整理书籍的温如,只见温如的脸已经红到脖子跟了。
这把沈兮吓到更严重了,她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试探性地问,“那个,没撞疼你吧?”
温如摇摇头,脸一如既往地红,“没事,你很轻。”
沈兮一头雾水,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如果你觉得痛的话可以和我说的,不要害怕。”
“真的不痛,倒是你,天气越发的凉了,你要多穿一些。”温如说着就朝沈兮又走了过来,然后他脑袋上又是一个钢镚儿,痛得他挤眉弄眼的。
“不是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哪个小屁孩看你不顺眼呢?”这沈兮都见了好几次了,这温如有时候不是摔跤就是被打,更严重的是,有天晚上他的被窝里放满了虫,这让沈兮都纳闷。
温如揉了揉自己脑袋,“没事,兴许就是小孩子闹着玩。”
“那可不行,闹着玩也不是这么闹的。”沈兮说着就跑门口去,像泼妇骂街一样大骂,形象全无。
“这谁家熊孩子啊!也不知道教育好,总和我们温如作对很好玩吗?可千万别被我抓到,否则我让你知道真正的钢镚是如何练成的!”
沈芳捂着脸,想假装不认识沈兮这个侄女,自从上次她被打晕过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温如倒是满脸温柔地看着替他打抱不平的沈兮。
沈兮一口气骂顺心了,好在现在街上没什么人,否则她这店指不定又会被有心人抓到话柄。
沈芳见她骂够了,马上放下药去把她拉了过来,“你这个样子日后怎么嫁得出去?”
“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沈兮反问道。沈芳每次都会拿这句话威胁她,殊不知这句话是最威胁不了她的。
沈兮没有那种女孩子必须要嫁为人妇的观念,她更不会为了嫁人而嫁人,之前沈芳总是撮合她和陆清逸,现在她不撮合了,但总是念叨。
沈兮也不知道陆清逸有什么好的,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值得她这么念叨吗?
陆清逸在听说沈兮为了温如骂他的人的时候就开始不淡定了,如果不是常懿稳着他,他早就快马加鞭赶去看沈兮了。
“不是,你说她怎么能帮着外人来骂我的人呢?”陆清逸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想着日后也要让温如吃不了兜着走。
常懿觉得陆清逸是真的好笑,“你自己平白无故安排人去整那个书生,现在倒好,还怪沈姑娘帮他了,且再说了,现在人家在她店里帮忙,谁是外人这还不知道呢!”
封生在一旁怎么都觉得常懿有在加一把火的意思,这把火是烧得陆清逸挠心挠肺的,偏偏又不让走,都恨不得找个绳子把他绑起来了。
“你别说了吧!越说我越气。”陆清逸是真觉得心里有点慌了,毕竟他不知道沈兮的心意,这一分开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吃到定心丸,所以才会如此不安,抓着温如不放。
今日正好是元旦,往年元旦陆清逸要么在外面过,要么就是进宫常懿一起过,今年他想在家过,所以他哪里也没去。
虽说是在家里,但他依旧没有上桌吃饭,他自己在一边吃。
夜深的时候,他到院子里面去给他母亲烧纸钱,对着一炉火说了很多心里话,他虽不知道自己娘亲的样子,可在他心里依然觉得娘亲才是最亲的,他要查出杀害他娘亲的凶手。
好巧不巧的,平时这个时候早就睡了的陆父今日却没睡,也跑到院子里来散心,见陆清逸在给他娘亲烧纸,过去就是一盆冷水将那堆火浇灭。
陆清逸看着还在冒烟的纸钱,又看向满脸愤怒的陆父,心彻底凉了,就像这凛冽的寒风,割心地疼。
他眼眶微红,笑了,“爹,我娘死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她吗?记得她才是正房妻子吗?就算你不记得了,你有了新欢,可是你凭什么要剥夺我纪念我娘的权利?”
这些年来,陆清逸从来没有在陆父面前提到过他娘,他怕的就是今天的场景,可终究还是来了,什么结发夫妻,不过就是风一吹就散的灰罢了。
“你娘已经死了,这些年来你一直钻牛角尖,处处和我和你小娘作对,这难道就是你娘想看见的结果吗?”陆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是我钻牛角尖,是我娘的死因很蹊跷,为什么我娘和兰贵妃会相继去世?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我不相信你知道的会比我少,只不过她在你心里没位置了,你不想再管了罢了。”
陆清逸这些年和常懿一直在暗中追查当初兰贵妃和他娘的死因,他寒心是因为他觉得他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若说如夫人是因为她擅长演戏装可怜,可他娘的死让他觉得他父亲太过冷漠了。
“你莫要再去追查你娘的死因,你娘就是因病死的。”陆父态度决绝,不希望陆清逸趟进这趟浑水。
陆清逸冷笑,他的笑就像是刀子扎在陆父心里,“你可以做过无事人,但我不行,这件事情我会追查到底的。”
“你如果再追查下去会死的。”陆父许是急了眼,这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些年你在乎过我的生死吗?”陆清逸低声质问,“你只知道你那位夫人贤良淑德,是个顾家的好妻子,可你是否知道她私底下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你又可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你又在胡说什么?你小娘是以前对你严苛了些,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