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卫谨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你平日里戴着烫手?”
冉醉挠了挠脑袋,哈哈一笑,脚下也没闲着,狠狠跺了他一脚。
“嘶~”卫谨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放声嚎叫,但奈何人尚在承壁殿中,只能咬牙忍下,毕竟在皇帝陛下面前,别说大喊大叫,咳嗽声重一点那都是殿前失仪。
他憋着一口气,用幽怨的眼神控诉冉醉这厮的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的某人横了他一眼该!让你嘴欠!
在场的众人除了太子、苏子墨、冉醉、卫谨和冉君翌这些小辈外,包括冉昭帝在内,都是不会武功的,冉君翌那家伙lùn_gōng夫还是个三脚猫,所以冉醉和卫谨的这些小动作,也就只堪堪落入了太子和苏子墨的眼睛里。太子殿下胸襟宽广能容万物,对他们这些小打小闹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子墨忙着向众人解释玉佩的事,也没那闲工夫搭理他们,是以他们这一番你来我往,也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苏子墨继续道“据传闻,暖玉可清心凝神,日照升烟,即使在寒冬腊月,也可让佩戴者周身温暖如春。”
温暖如春?冉醉眨了眨眼,心道那不成移动暖手炉了?两块玉佩她都戴过,从来没有过那种神奇的感觉,要真是按他所言,那这根本没一块儿是真的。
所幸,苏子墨很快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不过这也只是传闻,就算是暖玉,毕竟也只是自然形成之物,虽然神奇,却远没有那么夸张。”
他转头对冉昭帝拱了拱手,“陛下不妨上前分别摸一摸这两块玉佩。”
冉昭帝走上前去,两块白玉佩静静躺在冰面上,冰块散发出的丝丝凉气让它们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不过看上去仍旧无甚区别。
他伸出双手同时触摸两块玉佩,很轻易便感受到了不同。
在冰面上放久了,两块玉佩都沾染了冰块的寒气,左手边的玉佩触手寒凉,给人的感觉与冰块并无二致,可右手边的那块却好似还残留着余温,摸上去温润细腻,与放置在冰块上面前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
冉昭帝一下子便明白了。
“楠妃,”他开口道,因为背对着众人,所以并不能看见说话之人的情绪。
不过楠妃却本能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上,我”她张口想要解释,却被冉昭帝打断。
“跪下。”
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打断她的话,冉昭帝看着这个他最为宠爱的女人,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冉君翌见势头不对,也跟着跪了下来。
冉醉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
好戏才刚刚开始。
“楠妃,需不需要朕亲自告诉你这两块玉佩的真假?”虽然自苏子墨方才分辨出结果后,他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但如今这种猜测被证实,他仍旧感到十分愤怒。
看着冉昭帝的表情,还有冉醉气定神闲的样子,楠妃就算再蠢,此时也终于意识到,她这次恐怕真的失算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这件事从最初的策划到执行,她都做的极为隐秘,冉醉根本不可能提前发现。
那玉佩究竟为何是假的?
可惜没有人能替她解答这个问题,就算她当面质问冉醉本人,冉醉也只能回她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臣妾之前所言并无半句虚假,至于这玉佩为何是假的,臣妾也并不知情。”楠妃不愧是常年玩阴谋耍手段的高手,即使如今出于不利地位,仍旧不放弃半分机会。“或许是因为当年停春宴上的事,郡主对翌儿一直不满,所以才故意布下此局,想要让您误会他。”
“啧啧,楠妃娘娘,您可真是看得起我。”冉醉不咸不淡地开口“您说我布局设计你们,那我倒是要问问,我如何布局?是我逼您到陛下面前赐婚?还是我故意拿着代表我父亲身份的玉佩与冉君翌私相授受,让王府清誉蒙羞?”
“冉醉!你不要血口喷人!”楠妃被她逼得气急。
只可惜,无论怎么解释,冉昭帝已经不再相信她说的话了。
“够了!”冉昭帝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在他面前,楠妃从来都是那副柔弱乖顺的样子,可今日在殿中叫嚣的模样,和市井之中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些年来,自己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
楠妃与皇后向来不睦,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为了防止皇后嫉妒欺负,他封她为妃,给她自保的能力,吃穿用度方面也都是最好的,甚至冉君翌平日里乖张的言行,他都可以容忍,可是她呢,不但不知道珍惜,如今反倒愈发大胆起来,连他都敢蒙骗。
“你知不知道欺君的后果?”冉昭帝沉痛地看向楠妃。
欺君?冉醉听冉昭帝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根本不是欺君不欺君的事情,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伪造玉佩,也不在于蒙骗了谁,甚至都不在于逼婚,而是楠妃和冉君翌那昭然若揭的野心。
她不信冉昭帝对此毫无所觉,楠妃忙了这么一大圈,最终想要得到的,就是沈家的兵权。
一个后妃,要兵权干什么,还能是为了自己不成?还不是为了她的儿子!
冉醉都能想到的问题,太子殿下自然也能想到,是以在冉昭帝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脸色就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臣妾”楠妃正准备解释,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旋即,她一把拽住冉君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