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卫谨耳朵尖得很,兴致勃勃凑了过来。
“小爷和清芷同你们一起!”卫谨将李清芷也拽了过来。
冉醉看了眼角落里与没有丝毫存在感的祁煦,心念一动,干脆把他也叫了过来。
原本只是三人间的谈笑,如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参与进来,倒也热闹,冉醉将宣纸分发给众人,让大家将自己的猜测写好,再统一亮出来。
她诗词歌赋皆是门外汉,治世济民更是一窍不通,唯一值得拿出来说的无非就是随舅舅上过几次战场,积累了些实战经验,是以她想了想,便在纸上写下了‘兵法’二字。
在她身侧,冉邵辰写的是‘治国’,苏子墨写的是‘修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股脑被这二人占去了两个。
再转头看向另一边,冉醉看到李清芷手中宣纸上娟秀的‘同仁’二字,心道,这确实还蛮符合她的风格的,忘言书院建立的目的正是要对广大学子一视同仁,无论身份地位,皆能够有抒发自己才华的一席之地。
“同仁,”卫谨看着李清芷手中的宣纸,与有荣焉道“清芷的格局果然就是不一般,你看看小爷我的。”
说罢,他献宝一般将自己手中的宣纸摆在了李清芷面前,冉醉透过纸背,只看见了些许歪歪扭扭的线条,并不能分辨出那是什么。
李清芷的目光在纸上停留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未再发表任何评价。
这让冉醉更加好奇,她努力伸长脖子看去,待看清了宣纸上的内容后,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怪不得方才她辨别不出来卫谨写的是什么,这小子根本就没写字,反而是画了一副画。
画上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只看上去十分有食欲的烤乳猪。
“卫谨,我记着方才你用过早膳了啊,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她调侃道。
卫谨不满地皱了皱眉,本来还打算不服输地与冉醉唇枪舌剑一番,可在李清芷面前,我们的卫小侯爷一向都十分在意他那光辉形象,吵架这种不怎么体面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去做。
故而他此时只能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民以食为天,小爷乃是抓住了民生之根本,你不要乱说。”
说罢,他还用扇子掩住半张脸,压低声音,暗搓搓对冉醉道“清芷还在这儿呢,我的姑奶奶,给我留点面子!”
于是,为了维护卫小侯爷那金贵的面子,冉醉还是勉为其难地对他这‘民生之根本’表示了认同。
最后,就只剩下祁煦写的内容了,众人好奇地围上去,发现上面仍旧是一片空白。
“祁四皇子为何没有写?”冉邵辰看向他。
祁煦看着众人,面色有些拘谨,听冉邵辰这么问,才小声道“煦并未想到什么。”
“随便写一个不就行了,或者就像小爷我一样画出来。”卫谨摸了摸下巴,十分自恋道“就算你的画技不如小爷,在场的诸位也不会取笑你的。”
他还记着那日和祁煦的刷马之情,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了,以后不能再让冉君翌之流欺负他,如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没有在场,这里又都是些正直温和的人,所以卫谨并没有过多替他担心。
不过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卫谨才刚想到冉君翌,耳畔便传来了这厮聒噪的说话声。
“这四知阁怎么看着如此寒酸,连个连廊都没有,光秃秃一片,本殿下还从未见到过这么破的地方。”
一名引路的小厮陪着笑脸,将口中不还停抱怨的冉君翌带入了屋中。
冉醉听着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道,这冉君翌被禁足了这么久,看上去日子过得好像比她还要滋润几分,看来这禁足反思是假,养尊处优才是真吧。
冉君翌迈入屋内,环视了周遭的众人后,大摇大摆地挑了个位置,径直坐了下来,好似周遭众人都是空气一般。
“这凳子太硬了,给我拿些垫子来!”他对那引路小厮挥了挥手。
小厮一脸难色,“二殿下,这四知阁内的桌椅一向如此,并没有存放软垫。”
“什么?!”冉君翌闻言拍了拍桌子,“没有就去找呀,不然要你何用。”
太子听着冉君翌那颐指气使的声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二弟,不得胡闹。”
“呦,原来太子殿下也在。”听到声音,冉君翌好似才刚刚发现冉邵辰一般,拱了拱手道“臣弟向太子殿下问安。”
那语气和动作都相当敷衍。
冉邵辰对他道“这里是四知阁,我们前来听学,便要遵守人家的规矩,二弟你这样命令别人,实在不妥。”
“不过是让下人帮我拿个垫子罢了,大哥又何必如此严肃。”冉君翌笑的满不在乎,“再说了,这里又不是大哥的东宫,我随意指使个下人大哥也要插手,莫非是故意针对臣弟?”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冉醉觉得冉君翌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且不说冉邵辰是太子殿下,身份比他这个二皇子高了一截,就这副目无兄长的样子,就够他在陛下面前喝一壶的了。
也亏得太子性情温和,不然若真是计较起来,冉君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就他这幅嚣张的样子,楠妃前几日还说要亲自向她道歉?冉醉冷哼了一声,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认知真是无比正确。
这一番话,太子殿下能忍,她可不能忍。
“二皇子这话说的蹊跷了,在这乐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