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洛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时而会柔弱的很依赖他,时而避而远之,仿佛他是病毒一般,搅的齐天淩也很烦躁。尤其在她眉目冷硬的时候,最爱问的就是: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他不回答,她就继续问,锲而不舍的叫人都烦。有一次,居然管家喊着齐少的时候,她居然接口成:亦寒……
无疑是在打脸!
可真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她就会眨巴眨巴眼睛瞧着他,模糊了眼眶,生生的端出一副水光潋滟的眸子来,怎么的也狠不下心来。
这段时间,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在顾思洛身上,让公司的事物堆积如山。即使陆昭远处理掉一些,但仍有很多。
便如同面前的文件,势必要他亲自去法国一趟。
揉了揉眉心的位置,让陆昭远定了明天的机票。
他在女人方面,一向都是被动的居多,有人贴上来,他瞧着顺眼就接受,不顺眼的看都不看一眼,费尽心思的,只有她那么一个,偏偏还讨了个没趣。
时间久了,任由哪个男人都不愿意,那怜惜总有一天会被磨尽。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的,总感觉会出什么事情。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来着,但是男人……也有这样的东西么?
这样的情绪一直带到了谈判桌上,时差的缘故,他睡眠质量不太好,对方又步步紧逼的,执意要以溢出市值30的价格卖出,他眉头紧蹙着,正想要说话,手机便响了,是陆昭远。
顿时间,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的深了,走之前,他曾和陆昭远交代过,不到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找他。齐天淩说了句抱歉,欠身去接电话,只听到一句就变了脸色,当即挂了手机。
他进屋,对合作的事宜闭口不谈,只说了句,按照原价不变,否则合作取消。
然后不给人一丝时间消化,便拿了外套闪身出门,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甚至有几位高管脸铁青了。
齐天淩快步走着吩咐着司机去机场,他定了最快的一趟航班回国。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是一点儿都没有休息,满脑子都是下午传来的消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下了飞机,他直奔医院,陆昭远站在病房的走廊里眉头紧锁着,齐天淩心中咯噔一声,更加烦躁,一直都是以快活大过天的陆昭远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事情必定不好。
他加快脚步走到陆昭远身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自杀……”最后俩个字,他说的极其缓慢,他也不想相信,顾思洛会自杀。
“她、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是自杀。”
齐天淩抬头,盯着陆昭远的纠结的脸,“这是什么意思?”
“天凌,你该知道,有一种心理疾病叫抑郁症。”齐天淩瞬间的脸就白了,陆昭远瞧着很不是滋味,这顾思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一清二楚的,当初齐天淩让人查,基本都是他着手的。所以对着里面躺着的人,不由的叹息。
那么多的坎坷,是个人都要疯的吧。
“我和我姐聊起顾思洛,她听着好奇,便带着过去瞧了瞧。谁知道,瞧着瞧着我姐就说这顾思洛是精神是不正常的……”说话的时候,陆昭远的眼神都盯在齐天淩的身上,颇为小心着,“你知道,我姐是这方面的权威……”
“确诊无误?”
陆昭远说,“八九不离十,这一次她犯病,就是产生幻觉了。”
“幻觉?”齐天淩讶异不已。
“嗯,抑郁症发展到严重阶段就会产生幻觉妄想和自杀倾向。”
“她……”
“是,情况不容乐观,听我姐说,应该是重症的。”
齐天淩闻言,背脊就一片发寒,突然间想起那天早上,顾思洛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弄得一身伤痕的,他还记得当时他问过她怎么回事,她说听到有人在喊她……
莫不是从那时候就……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气,他知道顾思洛不正常,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上想,他总以为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好好说话的女人,能脆弱到哪里去,却不想是生生的被逼成了这样。
可换位思考了下,他将至身于这样的地步,怕是时时刻刻都想要杀人了,可是她呢,只是在逃避,她说过只想平静安稳的生活。这个在别人眼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于她却是愿望了。
祁亦寒,他,他妹妹,一个个都是刽子手,将曾经活色生香的顾思洛逼成了这样啊。
眼睛闭上,总是挥之不去的她在咖啡里那的调笑,她轻轻的捻着风衣,笑的妩媚动人的说:“公子,我缺男人。”
芸芸众生里,他遇上她,一败涂地,甚至不愿意承认,那刻他的心就有过悸动。
一时间,齐天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靠在墙上,定了定心神,“那这一次是怎么回事,怎么出的事?”他记得陆昭远说是什么溺水。
“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是和二姐目睹了她自己走到水塘里,埋头下去……”
“昭宁呢?”有些事情他还是想问清楚。
陆昭远指了指病房,“我姐在里面,也不知道说什么,从顾思洛醒来,她们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了……”
齐天淩点头,不再说话了,就靠在墙上点烟,虽然是无烟区,可为了避人耳目,陆昭远早就包下来整层。何况,齐天淩也不在乎这一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浓深的尼古丁味道穿到他的脑海里,形成窒息的感觉,尤其是那吐出来的眼圈朦胧的漂浮在他的上方。
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