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吃药?”
“不然呢?”
“不吃行不行?”他突兀问道,他的话,让他自己也有些怔愣了,但他还在继续说:“就这一次,嗯?”
现在轮到我哑口无言了。
其实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题,但是这一次他跟之前还是一样的态度,那双坚定的眼神骗不了人。
可我从他身上看不出他喜欢孩子。
我很纳闷。
我还想在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便被电话声打断了,是沈砚风的。
他伸手捏着我的脸颊低淡道:“上去吧,我先去公司,今天会比较忙,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我被动的点点头,他的电话还在一直响,也不适合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然后便下车了。
他接着电话替我把行李箱拿下车,看着我进去后才驱车离开的。
我心里是很紧张担忧的,我没那个资本去赌,但同时我却又十分想知道,如果真的怀了,沈砚风会怎么办?
我又再告诉自己,只是一次而已,不会那么容易中奖的。
所以鬼使神差的并没有再去想要不要吃药了。
我回到公寓,打扫了一下卫生,又登录平台发公告明天在直播,然后才出门去医院。
再去医院之前,我还去了躺银行,我取了五千块钱,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这些年之所以这么拼,这么奋斗,我想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租房真的特别没有安全感,居无定所的感觉。
我没有父母作为依靠,所以我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到医院附近,我又买了一些水果,我并不知道舅舅住在哪个科室以及那个病房,所以只能用他的名字让护士帮忙查。
但同名的很多,护士没办法帮到,我只能找展信佳,她老爸认识的人多,一个电话就帮我搞定了。
舅舅住在心外科,病房在八楼。
我提着东西找过去,刚到门口,就看见舅舅所在的病房住满了,六张病床,地上是椅子跟折叠床,还有一些家庭生活用品,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
在医院就是这样,没办法去想环境好不好,只希望病能够快些好。
人这一辈子,得健健康康才行。
我一眼就看见舅舅躺在最靠窗的那张病床,周围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
我提着东西进去,隔壁床的阿姨打量着我问:“姑娘看谁?”
我用目光示意了舅舅的病床,微笑着说:“看舅舅。”
我的说话声,也被舅舅听见了。
他扭头看过来,人也立刻想坐起身,他手上还打着点滴,我赶紧放下东西上前扶着:“你别动......”
舅舅消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也无精打采,我问:“怎么就病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么?”
我一边说,一边将买来的水果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舅舅看着我,轻咳了几声才回应道:“心绞痛,医生说得做搭桥手术。”
一听手术两个字,我心也下意识紧了紧,心脏搭桥这几个字,也只有在电视里才听过,现在轮到自己身边的人,一时间倒也有些懵。
我点了点头,问:“她们呢,怎么没人在这儿照顾你?”
“你舅妈回去收拾东西就过来,秦烟跟秦烈出去吃东西了,在这儿守了半天。”
“你呢,你吃了吗?”
“我吃了。”
之后,便没什么可聊的话题了,就这样沉默着,看着舅舅这个样子,我心里面很心疼,所以也不想在这里发生什么不好的让他看到。
我开口道:“没事的,手术做了就会好,你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好好地。”
舅舅点着头,我朝他笑了笑。
我说:“我去问问医生具体情况,然后就得先走了,不然一会儿秦烟回来了又得跟她吵。”说着,我拿出准备好的钱递给舅舅:“这个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不要亏待自己。”
舅舅推了推:“你别给了,留着自己。”
“舅舅,你拿着,我没有大钱,但这些小钱,我还能省的。”我硬塞到舅舅手中,然后才起身走出病房。
我询问护士找到了主治医生,问了医生具体情况,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他心绞痛会牵扯到冠脉阻塞,为了以防万一做个搭桥会保险点。
至于手术费用医生给了我一个大概数字,将近六万块。
这个数字,看似不多,但对于我以及舅舅一家来说,已经足以压得我们手足无措了。
我卡里其实有这个数目,但是我不可能全部拿出来,如果我管了这一次,那么以后无论是什么事情,秦烟以及舅妈想的第一个就是我。
所以我必须狠下心。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本来是打算直接就离开了,但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做,所以又折回了病房。
我进病房时,护士正在给舅舅拔针头,我跟舅舅打了声招呼,安抚他好好养病,等我明天有时间了再过来。
然后便跟着快步离开病房了。
我追上替舅舅换针头的护士,然后对护士说:“你好,我是刚刚哪位病人的外甥女,你能把这个给我吗?”
我指着护士手中的点滴管,里面有刚刚拔针时不小心留下的回血。
护士摇了摇头:“不行的,这个有细菌,我们都得回收处理。”
“我明白,只是我想要里面的血,医生建议我拿去化验一下......”我故意说得有些隐晦,脸上的表情也比较凝重,护士听后,犹豫了片刻才拿了个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