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扑了上去,被利牙咬破皮肉,刺入筋骨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做了什么。
那一刻有多痛呢?
痛不欲生。
它咬着你,哼哧的鼻息,恶臭的哈喇,还有你自己那腥得扑鼻的鲜血。那种与精神双重折磨的痛,才是最痛苦的。
可所有的痛,在见到身下的人安然无恙的时候,又奇妙地飞散了。你便只有一个想法,幸好,幸好。他无事,他是活着。
她想了想,除去爹爹哥哥和师父外,若是换做旁人,她会如此吗?会不顾一切地往上扑把自己送入虎口吗?
她看着他的眼,心中默默给出了答案不会。
因为是他,所以她才会遵循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下意识什么都不顾地扑上去。
“知道吗?别总是这么傻。”他见她只盯着他也不回答,又提高了声音说道。
“知道啦!”她半是撒娇半是不耐地回答,然后她垂眸绞弄着手指,嘟囔道“你才傻呢!”
“嗯?你说什么?”他眯着眼凑近她。
“没,没什么。”她眼神乱瞟。然后瞟到他坐着的轮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你的腿?”
刚刚的眼神心魂都沉沦在他的目光中,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能入她的眼,所以这会儿她才发现原来他是坐着轮椅进来的。
林皓顺着她紧张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腿还有身下的轮椅,立刻知道了她可能是误会他残疾了,顿时忍不住笑了出声,边笑便宽慰着邵华倾道“别担心,阿宛,我没残呢。只是受了伤行动不便,归远便让人做了把轮椅给我。”
邵华倾听完顿时松了口气,可见着林皓那揶揄的样子,有些羞恼地说道“谁担心你了?”
林皓忍着笑,抬手拭了拭眼角刚刚笑出来的泪花。“嗯,你不担心不担心。”
说完又被邵华倾瞪了一眼。
“那,阿宛,我能问问你,救我的那一瞬间,你在想什么吗?”他突然靠近,温声细语地说着。
她的眼前是他突然靠近的绝世容颜,耳边听到的是他那又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她刹时听不清他讲的是什么,等到理清楚了这句话的意思,浑身都僵住了,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耳朵。
想什么?会想什么?能想什么?还有什么?
这人这人!分明就是想看她笑话看她出糗!
“我,我可是出来闯荡江湖的,你是我朋友,朋友有难,自然要出手相助了!”她正义凛然地说着。
“哦?是吗?”他轻笑着,然后凑近了她耳边,“那我来说说我看到你受伤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好吗?”
她愣愣地点点头。
然后耳畔便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似乎穿过她的耳膜,直击她的心房,他说“看到你受伤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的声音他的话就像是有着电流一般,她刹时便酥麻了半边身子,从脚趾到头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冒烟了,“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阿宛,我说,我心悦你。”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在宣誓什么诺言一般,温柔且坚定。
她刹时迷失在了这样的眼神中,只愿着这一刻与他沉沦。
空气中的温度越升越高,心中的爱意越看越满,胸腔都快盛不住这即将溢出来的情绪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姑娘,看着这个在这昏暗世界里给他一道光的姑娘,他控制不住了。
他越靠越近,她听到他如击鼓般的心跳,他感受到她越来越急促的鼻息,然后,他吻了上去。
像是在亲吻着他的神明,虔诚且温柔。
她的脸又腾地一下就红透了,瞪大了双眼。
几息间,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便结束了。
他稍稍移了移,哑着声音对邵华倾说道“阿宛,你好好休息,我我等会儿再来看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幽暗,随后也不等邵华倾回答,自己便转着轮椅往门外滑去,语气平静“归远,开门。”
但细细听,却可窥探出几分压抑。
门外寂静了一下,然后“唰”地一声,门就被拉开了,露出归远笑得有些心虚的脸“嘿嘿嘿,主子,你们聊完啦?”
他的旁边还站着表情动作十分老实的女大夫。
林皓看了归远一眼,归远立刻蹦到他身后推着他出来,“哎主子主子,属下推您回去推您回去。”
在路过女大夫的时候,林皓示意归远停一停。
女大夫以为他要来“秋后算账”,顿时浑身僵硬,“公公子”
谁知他竟然和颜悦色地说着话“大夫,那便有劳你好好照顾阿宛了,多谢。”
她惊愕地抬头,“啊?不敢不敢。”直直摆着手。这位公子和里头的那位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非富即贵。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见他们在此下榻已是十分惶恐,哪还受得起他的感谢。
林皓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示意着归远开始推他走。
一进到屋子里,林皓便一把将归远赶了出去,然后剩下自己一人在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地舒了口气。
他刚刚,确实是不敢在阿宛面前待下去了。
他控制不住,又怕吓着她,万一她把他当成了登徒子
所以他便只能落荒而逃了。
只是那蜻蜓点水地轻轻一吻,怎么就
怎么就反应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