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入冬时节,太阳虽然高高挂起,但仍去不掉寒凉的天气,街上的人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给寒风一丝机会。
但在一家简陋的铁匠铺中,一名中年大汉不时推拉着吹斗,一边捶打着烧红的铁块,热烘烘的如同炎炎夏日般,一股股热浪卷起,大汉光着上半身也仍不断冒着汗气,盯着敲打的案板,一丝不苟的用力敲打着。
铺子旁挂着各种的铁器,随着寒风的吹动发出碰撞的交响,明晃晃反射出的寒光,让这天更冷了几分。
汉子静静的打着器具,即使有生意上门,也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来的人们也知道汉子的木纳性子,只是把定金放下,说了要打造的东西就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才放下手中的活计,正整理着上门的人放下的碎银子,突然从眼中散发出一股人的光芒,粗着气,从里面拿起一块黝黑的铜牌,上面很简单,只是刻写着个“玄”字。
中年汉子不断的抚摸着玄字铜牌,全身激动的发抖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些什么,也不管铺子,直接离开而去了。
………………
洛水城大,人多,自然也有贫富的差距,坐落在城东的一个边缘区域,就是平民贫穷的集中地,自然也少不了各种泼皮瘪三。
但在这里,开着家豪华客店,因为名字就是“豪华”,老板的名字就叫孙豪华,是个成天笑呵呵的大胖子,脸上的肥肉让双眼眯成一条缝,像小二一样招呼着客人,对谁都是一副和和善善的样子。
但在这片混的赖子都知道,那几百斤的身体却有惊人的爆发力,笑着脸后藏着的不只是什么样的魔鬼,流传着“一不惹官,二不惹王”的言语。
前面就是官府,后面就是这豪华客栈的大老板了,如果惹了怎么办?那恭喜你,前面的话就快找钱等着被扒一层皮吧!至于后者,那就有多远走多远,否则就会不知不觉消失在这世间。
官府不管?别开玩笑了,一群贱民谁懒得去计较,再说官匪一家亲,那官差还要那“遮掩费”呢,总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今天孙豪华在外面巡了一圈,可惜没碰到找刺的,否则正好再抖抖自己的霸气。
回了房间,从怀里掏了半天才抓出一串钥匙,挤着眼寻摸了半天才找出来一把,晃悠着身躯,从一个暗阁里拿出来一个方盒。
肉滚滚的大手爱惜的摸了摸,这可是全部家当啊,最喜欢在没人的时候拿出银票来一张一张的数,看到其不断增加就笑的合不拢嘴。
把钥匙插进去,左右扭了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将其打开,看着里面满满的票子,脸上瞬间展开了,两边的赘肉都颤巍巍的抖了一抖。
一把将银票抓出,本有又习惯的要数着,结果发现盒子里还有个黑黝黝的东西,顿时眉头一皱,眯着眼将其拿出,盯了好一会儿,双眼猛的睁大,少有睁的铜铃大小。
片刻,如果让外人看到定能惊的三观尽毁,因为在他们眼中的活阎罗竟然哭了。
整张脸挤在一起,泪水鼻涕直流,但出奇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无声泣泪,一只手抓着铜牌,一只手敲着地板,发出阵阵闷打声,竟打出了个浅坑,像在发泄又像是诉说着什么。
良久,才止了哭泣,将银票随意扔到一旁,从床下拽出一个木箱,从中取出一身劲装,十分费力但认认真真的穿上,跳了几下,脸上是忍不住的喜悦,随后从后门偷偷的离去。
相同的事还发现在城中城外很多地方,或是行脚的商贩,或是坐馆的郎中,甚至衙差,走卒都在同一天收到了同种模样的铜牌,无论正在做些什么,都第一时间激动的匆匆离去。
………………
午后时分。
在城中一个大府邸中,大门上贴着醒目的封条,里面倒塌的石雕,盘横的蛛网,杂草丛生,一副破败模样。
树上残留着废弃的鸟巢,往日的花园里不见百花,山水湖中死气沉沉,从破旧的殿舍间,依稀可见夕日的辉煌景象,但如今却是尽染凄清之色。
在最里的一间屋中,门上的高匾掉在了地上,裂开一角,蛛网横生,早已无人问津。
不知是否是错觉,里面竟有什么闪动,再向延展向屋内,不大的小厅里竟坐着站着十几号人,穿着不同的服饰,各种行业都有,高声讨论,热闹非凡的景象。
“孙胖子啊孙胖子,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了,你越发苗条了啊!”一个短衫汉子拍着正坐在椅子上喘气的孙豪华,大声调笑道。
一旁有人接话道:“是苗条了不少,再争取争取,嘿嘿,应该能赶上我家的老母猪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对孙豪华指指点点,有的人还摸了摸其坠着的大肚子,直称有分量,再等几年都能当弥勒佛供着了。
孙豪华拍开肚子上作怪的大手,气呼呼的站起来,顿时一阵肉浪波动,骂骂咧咧的道:“呔!你门这群皮泼黑猴,你孙爷爷这是丰满强壮,哪像你们这瘦不拉几的。”
这时其中一个瘦黑瘦黑的小个子站出来,挤眉弄眼
道:“是啊!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不比您老人家……不知方才是哪个在那外面墙下搬石头跃墙的,要不是你猴爷心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能坐在这儿。”
众人一想到孙豪华那庞大的身躯在外面慢悠悠的搬石头,可怜兮兮无助的样子,顿时哄堂大笑,甚至有人捶着桌子,笑的肚子疼。
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