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政务殿。
晃动的烛光下,凯辰泽正在批阅一份奏折,低头思虑良久,还是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
“陛下,凌总管到了。”
将奏折缓缓一合,凯辰泽闭上眼睛淡淡道:“传他进来。”
轻靠在后,右手搭在座椅龙头之上,食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静静的整理这些日子所需处理的事物。
登基时日不长,虽说朝内已定,但人心难测,太子这么多年的结党,可不是一时就能清理完的,内外忧患,只感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几分。
“老奴拜见陛下!”
微微睁开双眼,只见凌左正恭恭敬敬的跪在下面,叩头俯拜。
“如何?”
凯辰泽的声音十分平静,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
凌左不敢抬首,连忙答道:“已查,其身份核实确为步成空,南天一,另据刚得到的消息,还有一人隐藏在侧,应是江湖大盗令枫白。”
没有听到凯辰泽有任何表示,凌左只得整理措辞,继续道:“据枭卫所报,宫中被侵入有御膳房,万卷楼,养心阁三处,其动机不明,所失还有待细查。”
凯辰泽仍是半眯不醒的样子,似乎对其所说无动于衷,最后凌左稍顿片刻,又道:“据侦查司汇报,近些时日,步成空,南天一二人皆居住于沐府,与沐问霄……”
凯辰泽敲打龙椅的声音消失,双目睁开,精光一闪,身子向前微探道:“此事着枭卫在宫内查询,今夜之事严禁外泄……记住,此事与沐府无关,你……也不要再插手了。”
“老奴遵旨!”
“退下吧!”
“是。”
凌左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缓缓退出了大殿。
凯辰泽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扶额,怎么跟沐问霄在一起的就没几个老实的,想起步成空那张死乞白赖的老脸,脸就一黑……
思虑间,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活泼可爱的身影,嘴角不由轻轻勾起。
下次去沐府时,一定要与沐问霄好好说道说道,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么?唉……
“来人,摆驾。”
凯辰泽收了奏折,向外吩咐道。
“陛下,去哪儿?”
看了眼问话的小太监,凯辰泽没好气的道:“还能去哪儿?睡觉!”
…………
城中,一处荒废小院。
一棵枯树下围坐着三道人影,正是步成空,南天一与令枫白。
三袱,表情各不相同,步成空双目放光,一脸垂涎。
南天一淡定十足,但眼中透漏出浓浓的好奇。
令枫白则是欲言又止,一副肉疼的模样。
“要打开了。”步成空望了望两人,沉声道。
南天一微微点了点头,令枫
白偏过头去不忍直视。
步成空缓缓的伸手去解开包袱,其郑重的模样,仿佛是要解开绝世美人的裙带一般。
“啪!”
令枫白一把抓住步成空继续伸出的魔爪,颤着声音,一脸乞求的道:“不要如此,行不行?”
“嘿嘿……不行!”
步成空先是猥琐一笑,然后斩钉截铁的答道。
令枫白可怜兮兮的看向南天一,希望其帮自己说几句,南天一不自然的扭了扭头,眼睛却还是瞟着地上的包袱,其意不言而喻。
见状,令枫白认命似的瘫坐下去,叹道:“唉!时也命也……哎呦!”
却是步成空一巴掌拍在其脑袋上,一脸鄙视的哼声道:“叽叽歪歪个蛋球,不就是想看看你都从皇宫里搞到了什么好东西吗?娘们兮兮的,让你吵,再吵,东西留下人滚蛋。”
令枫白正揉着头,闻言嘴一瘪,欲要争辩几句,只看步成空手又是一扬,就将到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南天一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因为令枫白受的委屈,而是两人磨磨唧唧半天,包袱里的东西连个影都没看到,等不了了,实在是心里痒痒。
不管两人,自己一把拿过包袱,三两下就将其拆开,露出一个方块状的木盒,只看盒上的纹路装饰,就知里面定是不凡之物。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缓缓的打开,预想中耀眼的金光没有从中射出,一下打开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琉璃三角杯。
南天一眉头一皱,看错了?
不对,一定是暗有机关,这绝对是表面的掩饰,用来迷惑那些凡夫俗子的,没错,定是内藏玄机。
步成空也把头挤了过来,看到里面的东西也是一脸失望,拿起那个杯子左右翻看几眼,然后就是随手一扔,跟南天一共同探寻起盒子里的机关来。
令枫白看到南天一打开盒子后,满脸颓废,本是认命的瘫倒在一旁,待看到步成空随手将宝贝杯子扔了,令枫白敢发誓,当贼这么久,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一阵疾风般,在杯子落地前,将其捧在了手里,然后就紧紧的抱住,贴在脸上,不住的呵气磨蹭,一脸激动。
南天一和步成空还在研究盒子的机关在哪儿,却见令枫白疯了一样扑向扔掉的三角杯,着实吓了两人一跳。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对视一眼,低头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死抱着杯子的令枫白。
步成空有点傻眼的道:“你不要告诉老人家,你从皇宫偷的宝贝就是那个破杯子。”
令枫白嘴角一咧,糟蹋东西,糟蹋东西啊!两个乡巴佬,还半步天人,啊呸!
但表面不能说出来,只能幽怨的道:“步老前辈,这可是双鱼琉璃杯,世上只此一件,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