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陈丰刚要朝着李世民行礼,便被李世民拉着胳膊坐在了身侧,“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来这些虚的。”
“可是李信的事情暴露了?”陈丰说出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宇文士及见陈丰已经将事情说了出来,当即便点了点头,“你看这个。”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那一沓纸递给了陈丰。
“什么?”陈丰接过,在那沓纸上面看了起来,“这是谁给你的?”当即脸上的表情便不对了。
那上面的内容,分明是宇文士及调查出来的李信的犯罪内容和一些证据,证人的签字画押的内容,但是很明显,这上面的内容并非是原版,而是有人誊抄了一份。
之所以能够确定誊抄了这份内容的人不是宇文士及,是因为这纸上的字迹,没有宇文士及的大家风范,字里行间都很是收敛,带着些小家子气,好似初学者的扭捏。
“今天早晨他就出现在书房里,本来今天休沐,不必早朝,结果我硬生生被这东西逼得不得不进宫。”宇文士及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自嘲,“难得休沐啊!”似是看出了陈丰的焦急,宇文士及还刻意放松氛围。
“宇文大人到是好气度。”陈丰亦是调侃了一句。
“方知不也没做出什么有失风度的事情吗?”宇文士及随口说了一句,“不过这东西,若是不慎重处理,只怕后患无穷啊。”
“这是在威胁我们。”陈丰一瞬间就彻底淡定下来了。
“威胁我们?”宇文士及朝着陈丰投过去一个略微带着点疑惑的眼神。
“昨天扶桑使臣犬上三田去我府上了。”陈丰将昨天两人斗智斗勇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最终你给了他一个找你麻烦的机会,是这样吗?”宇文士及露出诧异的眼神,就连李世民看着陈丰的眼神之中都带着犹疑。
“你还是我们认识的大司农吗?你的智商是被那犬上三田给传染了吗?”宇文士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骂陈丰两句了,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尽量避免吗?怎么还有人主动往上撞的呢?
陈丰看了看宇文士及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李世民,却发现他睿智的陛下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不善,心里暗道“吾道甚孤啊!”
“犬上三田定然与我朝中的某些大臣有勾结。”陈丰一句话道出根本,“若是不能将这些人找出来,日后只怕对大唐的国体损害甚重啊!”陈丰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句,颇有一种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两个人怎么就弄不明白的无奈和嫌弃。
“陛下,宇文大人,犬上三田想要将微臣勾搭到扶桑去,遂他的第一步定然是让微臣在大堂没有立足之地。”陈丰笑着说道,眼神之中亦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这苦涩之中写满了他对大唐朝臣的无奈。
“所以你这是故意而为?”李世民看着陈丰,“包括这件事情,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李世民说话间指了一下陈丰手中的那沓纸。
“并非如此,陛下,微臣是真心想要让然然心安,遂不得不出此下策。”这一点陈丰否认,是因为陈丰的心里是真的这般想。
“日后,贞和县主的身份怕是也藏不住了,这点你想好要怎么和高家交代了吗?”李世民好似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越是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就越是能够体现陈丰此时的心境。
若是连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考虑到了,那就说明他们确实是多虑了,陈丰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我不需要与高家交代这些事情,只需要和高冉一个人交代就可以,然高冉并不需要我的交代。”陈丰淡定的笑了笑,“高冉早就已经知晓然然的身份,却依旧愿意与然然执手共白头,并非是因为我二人相交甚笃,我才这般说,而是高冉确实做到了,他对然然的心意,故此,我才放心将这唯一的妹妹交给高冉。”
“况且,我说了然然是我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什么李贞儿或者是其他,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陈丰的声音有点冷,“李贞儿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东西突厥的战场上。”
“若是没有人提起此事,微臣还会给他们留下些许的颜面,若是这些人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还请陛下原谅方知要大闹一场了。”
这话便是表明了陈丰的立场,无论如何,自家的妹妹是一定要保护好的,不能容许其他任何人对陈然有半点诋毁。
李世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该是整顿整顿朝纲的时候了,他们的势力确实有点大了。”
“多谢陛下。”陈丰淡定应下。
“你可还有其他安排?”李世民又问了陈丰一句。
“暂时没有了,陛下只需要静候佳音便可。”陈丰摇了摇头。
“静候佳音?”李世民都已经能够预料到这些事情传出去之后,会在朝堂上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自然不可能相信陈丰说的话。还静候佳音,这个时候还哪里有佳音。
“这朝堂之上看不惯方知的人,可是不少,如何能够断定开口的人就是和对方有勾结的人呢?”听了李世民和陈丰的交谈,好一会儿,宇文士及才反应过来,继续问道。
“宇文大人考虑的太多了。”陈丰笑着回应,“我只问,若是换做是您,此时正值各国使臣来访的关键时刻,发现了这样的消息,是否会在朝堂之上张扬出来?”
这……
宇文士及沉默片刻之后,终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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