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碗中的血滴慢慢靠近,南宫傲天和南宫浅妆的血碰撞在一起,缓缓错开,漂浮在碗中央,各据一方。
另一只碗中,南宫浅妆和蔡蓉的血液,慢慢吸附着,融合在一起。
南宫浅妆倒退几步,难以接受眼前所看到的结果。
她不是南宫傲天的女儿,那么南宫傲天不待见她,她又有什么理由报复南宫傲天亏欠她所有的一切?
怔怔的看着食指中指干涸的血迹,南宫浅妆无力去追查她是或不是蔡蓉的亲生女儿,看着他们两个惊愕的模样,还有一边检验的大夫,她明白,没有动手脚。
蔡蓉的血和蔡嫋的血融合,已经确认蔡蓉是国公府的庶出女儿,至于为什么长着相同的容貌,姓名不一样,或许国公府的人知道原因。
“不,不可能…”蔡蓉错愕的看着合二为一的血滴,脸色煞白,呢喃的跌坐在地上,无人知道南宫浅妆不是她生的女儿,所以根本不存在动手脚的问题,为何会和她的血液融合呢?
“贱人,果真是你耐不住寂寞,背着我和野男人厮混生的贱种。”南宫傲天怒火上涌,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铁血的杀伐之气,那是久经战场,杀敌无数历炼出来的气息,外扩的内力让没有丝毫功底的蔡嫋、蔡芙吐出一口鲜血,无形的有一道力量箍住脖子,难以呼吸。
南宫浅妆立即回神,看着散发杀气的南宫傲天,气血翻涌,少顷,一股热流自手心传入,平复胸口的窒息感,南宫浅妆眸眼微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蔡蓉。
她没有运功抵挡,都差点吐出鲜血,幸而百里玉护住了她,而蔡蓉一个温柔懦弱的深宅夫人,却能抵住南宫傲天的功力。
脑中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被蔡蓉清晰的面容占据,那晚她被不死人攻击,莫问引出子蛊虫,反噬母蛊,恰好蔡蓉便无缘无故的病倒。
“老爷,没有,我没有。”蔡蓉吓得浑身颤栗,尖细的指甲紧紧的抠着地板,泪眼婆娑的哽咽道:“我是清白的,没有背叛你,是…是有人动了手脚,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蔡蓉指着南宫傲天身后站着的黑衣人,“是他,一定是他。”
南宫傲天周身萦绕着黑雾,他是铁铮铮的男人,唯一做错的是为了出头,娶了国公府小姐,一辈子顶着攀附女人上位的男人,忽略他所有的战绩和努力,面对外面的指责,他对蔡蓉仅存的好感消磨殆尽。
如今,查出南宫浅妆不是他的女儿,这让他愤怒难堪,为了个野种,折损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更觉面上无光!
难怪自成亲后,蔡蓉对他的感情没有以往炙热,许是那时,就与野男人有染。
“他是我的心腹,你说为什么要陷害你?”南宫傲天深吸口气,怕一个忍不住掐死蔡蓉,在场有国公府的两个女儿在,当面杀了,国公府彻底得罪了。“那个男人是谁?”南宫傲天牙龇目裂,仿佛要把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碎尸万段。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别的男人,她不是我…”亲生的,最后几个字卡在喉间,没有说出口,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她之前说过: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相信你是娘亲的女儿。
“父亲,母亲不洁,按照当朝律法,该要浸猪笼沉塘。”南宫毅看出南宫傲天眼底毫不遮掩的杀意,淡淡的提醒道。
南宫傲天侧头看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两姐妹,冷声道:“二位姑娘,你们姑姑做出败坏门风的事,与其他男子有染,混淆南宫家血脉,按照律法处置,国公府要插手护人?”他只是空有名头,不是往日掌握兵权,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国公府他该给几分颜面,免得平白树敌,将军府经不起任何折腾。
“姑父,姑姑做出这等糊涂事,国公府不会插手,这是将军府的家务事。”蔡嫋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表明立场。
“甚好。”南宫傲天满意的点头,怒火稍缓,侧头看向脸色不好的南宫浅妆,目光有些许复杂,叫了自己多年爹的女子,他虽未给多少关怀,一夕间知道毫无血缘关系,心里还是难以接受。“你有什么话说!”
“我能有什么话说?当年在将军府没有我的立足地,说话没有份量。如今,更是没有插足的余地,说与不说,有何差别?”南宫浅妆紧紧握着百里玉的手,微凉的手带给她力量,支撑她消化突如其来的转变。
灵魂穿越时空,她都可以接受,只是忽而知道对她不好的男人不是她的父亲而已,有什么不可以接受?
这样,岂不是正中她的心意?
“呜呜…”床上的老夫人咿咿呀呀的叫唤,南宫傲天走过去,看着老夫人嘴角溢出血丝,自责的擦掉。“母亲有什么话要说?”
“唔唔…”老夫人歪着嘴,含糊不清的说着,没有人能听懂她说什么。
南宫浅妆了然,老夫人年纪大,本来容易三高,被她一刺激,估计是脑溢血,引起偏瘫,说不出话来。
南宫毅走到床边,侧耳听了几遍,对着老夫人说道:“祖母是说南宫浅妆不是亲生的,要归还将军府的产业?”
老夫人眼底闪现亮光,重重的点头。
南宫浅妆有些无语,这人势力到何种程度?瘫掉不会说话,还惦念着她拿的那份财产。
“南宫浅妆,祖母都开口了,你该不该把吞进去的吐出来?”南宫毅讥诮的说道,真是天赐良机,在他还没有策划好如何报仇,一个大好的机会呈现在面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