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不是相信猪崽是右相所生,而是因着有不怕死的造谣,并且在右相大婚时找晦气,活的不耐烦么?
百里玉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眼底流光闪耀,看得人心惊肉跳,实在是他的心思诡谲如海,变幻莫测,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楚南擎捏紧梨花木椅扶手,心里极为不悦,他身居高位多年,竟看不透小小的丞相,压抑着怒火,阴冷道:“泱泱雪临大国的丞相,何时沦落到与畜牲交配?来人,把造谣生事者拉下去砍了!”
闻言,守候在外的侍卫匆匆上来,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拖下去。
“皇上,草民冤枉,冤枉啊…”农夫眼底惊惧不安,死命的挣扎,紧紧的抱着红漆柱不肯松手。
“慢着!”一直旁观看戏的南宫浅妆制止,让人把猪和农夫带下去,清冷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睨了眼屋顶,不顾礼仪的扯掉头纱,脸上尽是愤懑:“我倒觉得事情不假。”
百里玉眸子倏然转暗,紧盯着南宫浅妆不语,可攥紧红绸的手,显露他的不安。
“哦?浅妆相信右相做出有违人伦之事?”楚南擎惊讶,手指拍打着扶椅凝思。
“他倒不会做出和畜牲苟合的事情,我想恐怕是他在外面已经找了女人生了孩子,却没有给人名份,那女子不甘心,才会借由母猪闹事,讨公道!”说着,南宫浅妆把压得她脖子酸痛的头冠拔掉砸在地上,眼底有着被背叛的怨恨,咄咄逼人的指责道:“百里玉,枉我还相信你是正人君子,真心待我,没想到我就是一傻货!相信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差点就稀里糊涂的做了人家后妈,反正还没拜堂,这婚事就作罢!”
百里玉眼底的讶异一闪即逝,瞬间了悟,抿紧了唇,眼底流露出愧色,心里却在思索南宫浅妆那句一双一世一双人。
楚南擎一看,便觉得南宫浅妆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却又怀疑他们在做戏,思虑再三,手拢在背后打了手势,劝慰的说道:“浅妆,右相待你是有心的,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过,就不要耍小性子闹脾气。”顿了顿,起身撩起衣摆说道:“时候不早,朕去主持勤王的婚礼。”
南宫浅妆极不甘愿,却又不得不对楚南擎的话妥协,恶狠狠的剜了百里玉一眼,口气不快的说道:“臣女恭送皇上!”说完,不等皇上免礼,吩咐一旁的丫鬟带到新房去了。
楚南擎浑浊的眼微闪,语重心长的对百里玉说道:“浅妆这丫头就是太真性情,藏不住事,却也看得出对你有心,右相还要多花些心思,哄哄她就好。”
百里玉含笑点头,送走老皇帝,便遣散宾客,去了新房。
推开门,便看到南宫浅妆换下喜服,穿着寻常的纱裙,躺在床上补眠。无奈的叹口气,径自拿起桌上的酒壶斟酒。
“娘子,起床喝合卺酒。”百里玉嗓音清雅含笑,端着两杯酒走到床边。
南宫浅妆不耐烦把被子盖在脸上,蹭了几下,懒散的坐起身,伸手打着呵欠,蓦然,顿住,眼神微冷的接过酒杯,砸在地上,口气恶劣的说道:“喝个屁,我告诉你,老娘没和你成亲呢!要我以后面对那些野女人,听着野孩子喊我娘,还不如杀了我痛快!”
百里玉看着地上冒着白色气泡的酒水,嘴角流泻愉悦的笑,仰头把另一杯酒水放在嘴边,一阵疾风拂面,酒杯砸在门扉上,掉入在地,毫无意外的也是含有剧毒!
“好你个百里玉,居然想毒死老娘,你等着,明天我要进宫告御状。”南宫浅妆看着他打算喝毒酒,有些气急败坏,愤然的下床,朝门口走去,正要打开门,却听到百里玉欠扁的声音响起:“好了,人走了。”
南宫浅妆手一顿,看到窗外鬼鬼祟祟的人影果真不在了,悻悻然的收回手,没好气的把鞋子踢掉,几步跳到床上,抱着被子说道:“你戏做的不错,我还真怕你会露陷!”
“闹喜堂那出戏也是你安排的?”百里玉挑眉,有些遗憾的问道。
“我早就知道老皇帝不安份,会在今天动手,所以才会安排,故意说你在外面女人,你并不在乎我,只是拿我做掩护,暂时打消老皇帝要拿我要挟你的计划!”说着,脸色露出诡异的笑,阴险的说道:“至于为什么要赶一群猪嘛,完全是因为要报你把我扔在狼窟里的仇,不过,虽然效果甚微,但是看到皇帝一脸便秘的样子,真够解气!”虽然这办法阴损些,但是却最有效,打断皇帝暗卫动手,顺便出出气。
百里玉嘴角微抽,对她不按常理出牌有些无奈,但他也没有忽略到拜堂时屋顶浓郁的杀气,那群猪忽而冲出来,太过巧合,所以才会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对,明日京都会盛传本相与母猪生了一群猪崽,不过,那农夫演技着实太差,若说那母猪是你与我所生,他们反而更容易相信一些!”百里玉皱眉给出意见。
南宫浅妆脸一黑,白了他一眼,正要争辩,窗口掠进一紫一绿两道身影。
“主子,老皇帝派来几十位暗卫,身手皆是上等,尽数被猎杀在后山竹林!”紫衣冰冷的脸色带着一丝笑,显然很高兴。
“干的不错,要全数扔进御书房气死那老皇帝去。”南宫浅妆有些惋惜,不能看到老皇帝气得吐血,发怒的模样。
“主子,我们的人赶去时,人已经被杀了,根据杀人手法,断定是暗妆阁的人杀得。”冷雾眉宇间有些凝重,把调查得来的结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