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玉镜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可是看了半天,似乎昨天那几颗红薯是最后的粮食。
卜玉镜现在饿着肚子有些后悔刚才那样对孟清夜,她想应该先去他家蹭完今天的饭再和他翻脸,现在可好,刚刚和孟清夜吵了架,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他家吃饭。
“既然饭没得吃,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吧。”卜玉镜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自言自语地道。
卜玉镜泡了澡找了些干净衣服换上,重新打理了一番自己头发,在一面已经裂开了的镜子面前上下打量自己。
干瘪纤弱的身形,五官清秀,面似桃花含露,一双眼倒是又大又明亮,透着几丝沉沉的深不可测,及腰的青丝如瀑,看起来十六七的模样,正是少女最好的年华。
卜玉镜细细端详着自己,默默嘀咕着,“长相倒也不赖嘛,家里有还尚有些干净的旧衣服,原先的卜玉镜却把自己折腾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真是不太聪明样子。”
因为昨天在收拾屋子时,她偶然路过镜子跟前时瞥了一眼自己的样子,竟也吓了一跳。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都已经遮住半张脸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看款式似乎是男式衣物,至于衣物原本的颜色,大概也经无法分辨最开始是什么色了。
也难怪看周围人的态度都把她当作傻子一般,孟清夜如此嫌弃她也是自然的,大概只有姜婶和孟叔是真的对她好的人。
想到此处,卜玉镜又想到自己还饿着肚子,若是此时到姜婶家蹭饭吃,应该也不打紧的。。。吧,她有些为难地挠挠头。
“玉镜,玉镜呐,你在家吗?”就在此刻,听到了熟悉的呼叫,是姜婶的声音。
卜玉镜喜出望外,赶紧跑出去开门,边跑边应声,“是姜婶吗?”
卜玉镜一路小跑打开门,姜婶拎着篮子,正惊诧地望着她。
“玉镜,是你?”姜婶不可置信道。
卜玉镜上前去挽住姜婶的胳膊,用余光瞟了一眼篮子里的东西,但篮子上掩着一块花布。
卜玉镜语气轻快,笑道“当然是我啊,姜婶你这就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玉镜。”
姜婶一时间语无伦次,“你。。。你怎么突然。。。”
卜玉镜自然是知道姜婶要说什么,于是接过话来,随口便道,“只是前日观天象,冥冥中受了启发,仿若神思忽然清明,多亏如此,我意识到从前是我让你们为我忧心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好好生活。”
姜婶刹时,老泪盈眶,似乎放了心般,捂着卜玉镜的手,点点头,喜极而泣道“好好好,这就好,看你这样懂事,我们也稍微放了些心,也算是对你的爹有了交代。”
卜玉镜眉眼弯弯,甜甜地朝姜婶笑着,但心中对自己这样的表情已经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对了,姜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不进来坐坐吧!”卜玉镜迫不及待请人参观一下昨日自己的劳动成果。
姜婶一拍手,“光顾着高兴了,差点给忘了,我是来给你送午饭的,怕你饿着,今儿我去街上买菜,也没见你摆摊,也没和往常那样来我们家吃饭,方才叫清夜来看你,结果他回去后,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我不放心便自己来了。”
卜玉镜一听有午饭,心中偷乐,挽着姜婶边往院子里走边道“清夜哥哥方才来看过我,只是他好像心情似乎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读书太累了。”
姜婶道“哎,这个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
听到姜婶这样说,卜玉镜在心里默默朝孟清夜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假装自责道“都是我,都是我过去老缠着清夜哥哥,让他无法专心念书,不然他早就中了状元,以后我会尽量不去打扰他。”
姜婶见卜玉镜满脸愧色,惹人疼爱,安慰道“不能怪你,不能怪你,都是他爹对他太严苛,对他抱了过高的期望,所以他背负压力太大。”
语毕,姜婶踏进院子,见到眼前之景,满脸震惊。
“这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姜婶惊讶地语气中又带着欣喜。
卜玉镜笑着点点头,“我可是收拾了好一会儿呢。”
姜婶十分满意,轻轻拍了拍卜玉镜的背,“肯定累坏了吧。”
她从前是来过卜家的旧院的,杂草丛生,不见生机,当时他们是想帮卜玉镜收拾来着,但卜玉镜却拦着死活不肯,于是便就此作罢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院子变得干净整洁的一天。
卜玉镜听到别人的夸赞,自豪道“不累不累,自己的宅子不自己收拾怎么行,这宅子虽然破旧,但过两天再修整修整,种些花草,也算是过得去。”
“好好,先吃饭吧。”姜婶把篮子放在院子里昨日卜玉镜搬出来的桌子上,欣慰地环顾着四周。
卜玉镜迟疑了片刻,望了一眼姜婶,得到姜婶的眼神允许,便迫不及待地揭开那块布,将食物一一摆了出来。
一盅肉沫豆腐,一盘青菜,一碟咸菜以及一碗米饭,菜式虽然简单,但对此时的卜玉镜来说已是美味佳肴了。
“姜婶做的饭真好吃。”卜玉镜边狼吞虎咽边赞叹道。
姜婶十分开怀,“慢慢吃,不够,晚上再上我家去吃,正好,你若是要修缮房子,我便让孟叔闲时来帮你修整,你一个女孩子家,身子又弱,总不能让你爬上屋顶去做这些。”
卜玉镜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