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的寝宫被整个笼罩在了皇帝莫名的怒火里。在场的每个人都像鸵鸟一样,尽力地低下头,生怕下一个被皇帝点名的是自己。
倒霉的王太医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绝望,被司易的一句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他在宫里当差多年,倒也见过许多阴私之事。初时的慌乱过后,顿时想到了一个既保险又能脱罪的好办法。
咱是医生啊!是治病的,不是断案的。让咱说,咱就说呗,咱就说这病!
王太医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皇上,这个凤侧妃,她是中了毒了。”
中毒?中了什么毒?谁下的毒?在场的人心都提了起来。疑惑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恐慌者有之、担忧焦虑者亦有之。
司易率先问道:“她中了什么毒?”
王太医忙道:“这位凤侧妃所中之毒,不仅仅是一种,而是多种毒药混合在了一起。而且古往今来的医学、毒学典籍中均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所以,老臣无法判断出凤侧妃中的是什么毒。”
“放肆!你连这都查不出来,朕要你何用?”司易阴沉沉地说。
王太医打了个哆嗦,咬牙道:“老臣浸淫于医术中,已经近三十年。虽是治病救人,但是毒药也有所涉猎,不懂一千种,也是懂了九百九十种了。今天老臣失手,不是老臣学艺不清,实是在是毒物太诡异啊!老臣窍以为,怕是只有典当阁的那个白神医,能分得清楚一些了。”
典当阁?听了这个名字、这三个字,司易的眉头忽然锁得更紧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涌上心头,让司易面露痛楚之色。不过,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司易赶紧强行收摄心神,盯着王太医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王太医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还知道什么?我知道得多着呢!
他连忙道:“皇上,老臣虽然说不出凤侧妃中的是哪种毒,但是,中毒的症状老臣是清楚的。这个毒,本质上说,是……”王太医沉吟了一下,终究觉得性命比面子重要、真相比斯文重要,于是老实说:“这个毒,本质上,就是种春药。”
春药?在场的人心中又俱是一惊。三皇子府好体面啊,居然给里面的女眷都用上了春药!众人看司休的眼光又有了不同,有怀疑、有佩服、还有鄙夷。
不过,司休当作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反而焦急地追问道:“王太医,本王听说中了春药的人,都必须交合才能解毒。那么现在,凤侧妃的毒解了没有啊?”
王太医连忙点头道:“解了,解了!”
解了?那如此说来,这凤侧妃从三皇子府出来,到了皇宫,还做了那件事?什么时候做的,跟谁做的?一向冷漠无感的司休,这时候脸现出了莫名的暗红。
王太医见众人的模样,不等大家来问,就知道他们想问的是啥了,连忙又解释道:“解是解了,不过,不是用那个法子解的。否则,凤侧妃刚才也不会昏倒。是有人给她服了提振精神的药品。不过,这以毒攻毒的法子是有风险的,会让人精神恍惚、神志不清。”
原来如此!难道,那个凤千颜说得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司易的眉头皱了起来。
司休的脸上却压抑不足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可笑啊,司易,你弄了一群人,想对小凤不利。到最后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司休轻咳一声,就想开口让侍卫们放开凤千颜。忽听司易冷冰冰地说:“王太医,这都是你的推断,可有真凭实据吗?”
王太医连忙摆头。让咱就事论事,说说病情和病因还行,其它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司易似乎很满意,盯了司休一眼道:“三弟,你府里的事情,朕本不该管。但是这个女子,竟然深夜闯宫,朕就不得不问了。来人啊,把这个女人打入天牢,待朕有时间,细细地再问。”
啊?说了这么半天,还是要抓我啊?凤千颜气结。眼看着几个侍卫向自己扑来,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坐起来。
“小凤,别动。”忽然人影一闪,司休竟然再一次站到了小凤的身前。他微微张开又手道:“王太医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小凤是中了毒。我看你们应该马上派人手去追查王府那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嗯,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但是,一旦凤千颜有任何隐瞒,你也要连坐同罪!”司易说。
司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凤千颜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自己这次入宫,就是因为司休被皇帝莫名地请进宫中,怕他会被软禁。司休承受的压力、面对的困题,想来是非常多的。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坚持保护自己……凤千颜的眼睛忽然有些发酸。
“查王府,三弟,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你的脸面不要了吗?”司易忽然怒道。
凤千颜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按照自己的说法,查王府,自然就是要去查袁桑清了。这春药,真的是袁桑清下的,那还不是一查一个准?
不过,袁桑清可以皇后的亲戚,是皇帝前几天刚刚红口白牙地赐婚给司休的。查王妃,归根结底也是在掉帝后的面子啊。
不管袁桑清是否有罪,司休只要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就是把皇帝和皇后给得罪死了。这不摆明了是对皇帝和皇后决裂吗?
凤千颜看向司休,却见司休淡淡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臣弟觉得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