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走了宣读圣旨的人,他们才敢说出话来。
“将军,这皇上是不是疯了?现在正在边关战事吃紧的关头,居然还把军队收回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没这个闲工夫同你们开玩笑。”司休随手把圣旨交给旁边跟着的崇明月,淡淡道:“按原计划不变,还是要派副将过去镇守其他两个关塞。”
副将们看见司休神情冷淡,脸上看不见任何笑意,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只跟着进去了。
边关战事吃紧,情况不容乐观。
司休在边关守了半个月,没有露出任何败势,而待在云京的那一位,似乎认为他这样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了。
看来是存心不让他活下来。
司休心中有较量,面上丝毫不显,仍是十分冷静地派了两位副将去其他两个关塞。
凤千颜在此时也有些焦躁起来。
要知道,现下已快是一个月时间到了。到那时,司休身上的毒就又要发作了,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克制下去。
而且在这战场上,若是司休身上毒发作的时间传出去,难免会被其他有心人利用。
在这边疆,必定要如履薄冰,每一步每一寸都要十分小心才是。
巫疆国很安分,安分的有些过了。
司休察觉到一些不对劲,连忙派人去其他关塞,但即便这样,也晚了一步。
很快便有人传来消息,说是那个巫疆国和其他国家已经派了军队过去,那个关塞恐怕是守不住的。
现下不过百里距离。
说起来,这城谷关离那个关塞并不算远,若是快马加鞭,一晚上就能赶到。
听到这个消息,司休不假思索就下了决定,“备马!”
“王爷,请深思。”崇明月在一旁神情凝重劝道:“说不准这是什么调虎离山的计谋,城谷关才是重中之重。”
现下封凌志的军队还驻扎在外面,可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守在里面,谁都不得而知。
可城谷关是最为重要的。
这是唯一比较易守难攻的关塞,也是距离云京最近的关塞,若是失去了城谷关,再想守下去,恐怕是难了。
司休沉着面色,吩咐其他几位副将,“我先去支援,三日内,若是巫疆国没有攻打过来,便派人前来支援。”
他不准备带多少军队过去,只多增援了两万军队,准备撑个三日。
而这边的城谷关,绝对不能失守。
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如今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策马就带着两万士兵而去了。
凤千颜收到消息,已经晚了。
司休已经带着两万士兵而去,并且还特意瞒着她,早上她醒来才收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顺带着昨日收到的圣旨。
消息已经在军营里传开了,士气一瞬间都有些低落。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势,就连这些士兵们都看的一清二楚。可如今司易反倒还把兵力收回去,由此可见他的胆小怕事。
这三日内,副将们都心惊胆战,派人每时每刻站在城墙上关注下面巫疆国的动静。
可一连三日过去了,也没有丝毫动静。
凤千颜也并不好受,比起那些人来,她更加在乎的是司休的安危。
要知道那个关塞那里现如今就只有七万的兵力,而巫疆国那些军队整整二十万,若是抵抗,恐怕难以抵抗。
伴随着三日的查探没有丝毫结果,她也稍稍明白了一点,心一点一点沉下来。
三日前的一个晚上。
凤千颜来到副将们在的营帐,冷着一张脸道:“去把下面的营帐毁了。”
“这……”副将们看见是她,又听到这命令,一时间神情迟疑又有些不赞同,“风姑娘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万一下面……”
“没有什么万一。”凤千颜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脾气,道:“下面必然没人,将军他现在处在水深火热之处,你们在这里,能安寝吗?”
副将们不说话。
因为凤千颜是司休明面上十分在意的人,如今也没什么人敢对她不尊敬,只是或多或少都对她一个女子插手这其中的事情有些不满。
有人喊了出来:“这是我们一众将军的事情,又关你一个女子何事?”
“好。”凤千颜并没有发怒,答应了一声,只是那黑色瞳孔中的冷意不由让人心中发寒,“你们不去,我一人过去。”
“一群蛇鼠之辈,还真以为在这里能像在云京那样安稳度日?终究你们会被你们的胆小给害死。”
言罢,凤千颜转身出去,就留下一群气愤不已的副将们。
凤千颜独自一人登上城墙,看着猎猎秋风下面驻扎的营帐。
这营帐驻扎的地方离城谷关的城门大概有五里路,在风的吹拂下鼓起,看起来静谧安宁。
黑夜当中,这些营帐在凤千颜眼中却清晰无比。她看着这些营帐,眼中渐渐燃起了火焰。
那五里外的营帐,竟是在这样的深寒露重的情况,渐渐起了火,这火很快变成熊熊大火,不住燃烧。
里面似乎有人哀嚎起来。
凤千颜恍若未觉,耳边忽然有人在唤她,一声声,唤的十分急切。
“小凤,小凤,你是疯了吗?”白朽在旁边喊着,声音着急又担忧,“你……怎么能出手呢?”
凤千颜回过神来,垂眸看向白朽。
她低低的声音在风中被吹散,“老师,我忍不住,抱歉。”
忍不了看着司休抛头颅洒热血,却有些人可以心安理得地承受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