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王爷和凤千颜,唉,他们也真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崇明月心中腹诽着,小声嘀咕:“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呢,这样真的好吗?”
崇明月有心闯进去,为司休治伤,也随便把追丢了刺客的事情报告给他。他还想现在就吹哨示警,把王府所有的侍卫都调过来保护王爷。
可是,想了又想,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硬着头皮来到院子里,抱着剑坐下,给司休和凤千颜把起风来。
洞房内,自然是一处春光。凤千颜紧紧搂着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司休,一边与他交好,一边不断催动体内的炎伤咒,把一股股炽热的内劲,向司休体内送去。
自从上次他们无意间春风一度后,凤千颜就知道,她所中的炎毒,与司休体内的寒毒,刚好是相生相克。用炎伤咒来救司休,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
只是,上一次与司休在一起时,两个人都是重伤濒死,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在一起。而这一次,凤千颜却是十分清醒的。她望着在极度欢悦时,仍然轻锁着眉头的司休,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我怎么会牺牲自己去救他呢?这个人是典当阁的客人,我难道不应该趁此机会,捕捉了他的灵魂,去追求那个返回现代的大圆满吗?凤千颜的心如同两个人披散在枕上的黑发般,陷入了纠结和迷乱。
不知不觉间,黎明来了。
司休从痛苦而癫狂的梦中醒来,愕然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当地包扎好了,而且应该是上了最好的伤药,现在只有一丝丝的痛楚。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道无伤大雅的伤疤。
司休抬眼看了看伏在自己枕边酣睡的女子,又看了看被推到床角,仍然人事不知的袁桑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静静的一声叹息,已经惊动了身边的女子。只见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望了司休一眼,也是叹了口声道:“你的命真大,居然又活过来了。”
“是啊。这次要谢谢你。”司休嗓音略带嘶哑,见凤千颜已经起身,就又无力地躺了回去,吩咐道:“叫人进来收拾吧。把她弄出去。”
凤千颜心中一喜,连忙开门去叫人。崇明月进来的时候,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就被司休叫了过去。
一阵忙乱后,房间里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凤千颜洗漱一番重新进来后,看到司休也辉了伤口,正躺在床上望着自己。而袁桑清已经不见了。
凤千颜不知不觉地露出了笑意。
她走到司休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道:“寒毒已经压制住了,你的性命当无碍了。只是受了伤,需要静养几天。”
司休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说了句:“好。”
凤千颜忽然觉得有话要说,她一转身坐在床边道:“王爷,昨天夜里,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剑,你心里是不是喜欢我?”
司休的眉头皱了起来,喘息着道:“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欠你这种人人情。”
“我这种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凤千颜忽然有点心虚。
“别有用心。”司休一字一句地道,随即把头转向床里,一副不想再跟凤千颜说话的样子。
凤千颜怒了,伸出手扳住司休的肩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别有用心?”
司休挣了挣,但伤后的虚弱让他无法挣脱凤千颜的手臂。他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不必再装了,我早认出你了。”
“啥?”凤千颜心更虚了。
司休不耐烦地道:“每天易容,累不累?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上一次那个女人吗?”
这下子,轮到凤千颜说不出话来了。她顿了顿,才道:“你居然识破了我的易容?”
司休没出声,然而,无声就是默认。
凤千颜有些丧气,又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除了你,还是谁知道我是谁?”
司休瞟了凤千颜一眼道:“从你进府就知道了。原本只有我,现在,明月应该也知道了。”
“呀!”凤千颜惊叫了一声道:“我这个卧底可真是失败啊。”
“知道就好。”司休冷冷地道,“若不是念着那一夜的救命之恩。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以,你不肯吃我师父配给你的药?”凤千颜道:“可那药真的能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啊。”
“呵呵,”司休冷笑起来。
他已经很累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凤千颜这个女人,他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说话。
“面对一个从头到尾,都是怀有某种目的,处心积虑接近我的女人,换做是你,你会相信吗?”
“嗯,大概不会吧。”凤千颜老实地说。
做为一个同样身处险境,且身中巨毒、身不由己的人,凤千颜觉得,如果换位思考,自己恐怕会比司休更警惕、更小心。可是……
凤千颜想了想,摆出一副最诚恳的表情道:“可是,现在你可以相信了吧?我不想你死。那些药,可以吃了。”
司休没有出声,半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受制于人、身不由己的无奈和自嘲。
凤千颜的心莫名地又忽悠了一下。这时的司休,无助而脆弱,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阴险残暴联系到一起。也许,他正是用阴险残暴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吧。
想到这里,凤千颜顿时觉得司休有些可怜。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