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天怜公主如此接地气,府里的气氛好了很多。刘飞殊也很开心,他细心地擦着花盆上的灰。
眼前一片白,曾小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蹲下身用洁白的手帕给他擦了一下额上的汗。
刘飞殊吓了一跳,一抬头,正对上曾小澈的眼睛。
眼中似含有情愫,曾小澈刚想躲开他炽热的目光,没想到腿一麻,不小心坐在了地上。
“噗……”
刘飞殊没忍住笑出了声。
曾小澈也笑了:
“想笑就笑,忍着不好。你笑多大声我都不会介意的。”
刘飞殊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曾小澈:“……”
还真是听话啊……
她默默对刘飞殊竖了个大拇指,拍拍灰起身走了。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躺在床上,曾小澈有些睡不着,她一直在想,她皇兄好像做了功课。
不然为什么府里的人都那么好相处,听她的话?她以为和他们打成一片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没想到第一天就完成了任务的一半。
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天刚蒙蒙亮,还不到卯时,曾小澈就起床了,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间,没想到刘飞殊已经穿戴整齐在她房前等着她了。
“你起这么早干嘛?”
曾小澈狐疑地问刘飞殊。
“我是你的护卫,自然应该起得比你早,不然怎么保护你呀。”
刘飞殊真诚地说。
“那正好,”曾小澈灵机一动把他拉走了,“小幽说库房有一些栖影花的种子,我们一起种花吧。”
刘飞殊满头问号。种花?
说种就种,曾小澈拿来了铁锹认认真真翻土撒种子,府里空地一大片,她期待着这里开满栖影花。蹭了一裤腿的泥,她也不在乎,抬起满是灰尘的衣袖擦汗,把她的脸都擦花了。
大家起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两只聊天聊得正开心的小花猫。
难得与刘飞殊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曾小澈把他的底细套了个遍。原来他是孤儿,被他师父抱走学武功,后来因为学得好就当了护卫,还在同龄人中拔了个头筹。一开始听说要来公主府当差,他是不愿意的,可是他还没开口,他师父就上去和皇上叫板了。
皇上说,刘飞殊可以随便挑战公主,只要给公主留一口气就行,让他大胆出手,直到他满意为止。
所以曾小澈猜对了,还真是护卫挑主子。
还好曾小澈有点底子,刘飞殊心服口服,就跟定她了。
曾小澈只是笑笑。
她还学过一套功夫,应该是夏风影教她的,她还记得一点,但是没敢用。若是真出全力,也不会那么被动。
当然曾小澈也跟他说了好多,比如在山里长大,平时活得很糙,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师父和师兄弟都把她当男孩子。她还把以前她师兄捉弄她的事都告诉了刘飞殊,希望刘飞殊也能像她的师兄弟一样和她相处,不要把她当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
刘飞殊应了。
不久天就全亮了,府里的人出来干活,曾小澈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种的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她有点忐忑。
“府里有没有会种花的啊?”
她问道。
果然有几个姑娘站了出来,曾小澈满怀信心地看着她们:
“我的构想是,这边种一排幽怜花,那边种一排沁芳花,中间都种上栖影花。早上我种了一点,但是我不太会种花,以前看见的都是山里的野花。所以,这回,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这些小花啦。”
众人心想,这公主也不完全是个汉子嘛,还知道养花。
然后曾小澈便大步迈回去换衣服洗脸了,临走还给刘飞殊留了一句话:
“飞殊,早饭吃饱一点,一会儿我们真正打一架。”
刘飞殊:?!
他脑子里全都是:完了,公主要报复回来了吗?
早饭是各自吃的,曾小澈洗了脸换了衣服,随便一盘菜回去吃了,更多的菜留给了府里的人。嘴在动,脑子也在动,曾小澈想了很多事情。
第一,刘飞殊是个实在人,真的把自己的底细全告诉她了,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明着说他不愿意来公主府,他师父也觉得让他来屈才。
第二,他还挺好相处的。曾小澈说了不要拿她当外人,他也就没有太拘谨。要是天天对曾小澈点头哈腰的,她才觉得累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关于鹤晴鸿。
鹤晴鸿对刘飞殊有多好,就能看出来对曾小澈有多不好,什么叫留口气就行,真的要看刘飞殊在众目睽睽面前把她打残吗?
给她挑的礼服还是那种不便行动的,还不让她带兵器,刘飞殊却可以直接拿剑刺她,要是她稍微疏忽一点,真的见血了!
伴君如伴虎,显然,她哥哥能登上九五之位,靠的都是脑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还好,曾小澈现在给外面留下的形象是山里出来的平易近人的女汉子,目前也没什么人针对她。
曾小澈换的衣服依然是粗布玄红裙,吃完饭以后还自己把碗拿了出去,送到了厨房。刘飞殊早就拿着剑在外面等她了,曾小澈轻轻翘了一下嘴角,说他实在,他还真的实在。
“小澈,我准备好了。”
刘飞殊小声说道。
“好啊。”
曾小澈回房间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兵器夜琉璃,飒飒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