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澈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说来奇怪,巡逻的人都不在。站岗的守卫有的不知道干嘛去了,有的回头看着别的方向,反正都没有注意到她。
不远处的守卫正犯困打着盹,也没有注意到这里。曾小澈迅速放倒了面前的一个人,潜进了大牢里。
不过大牢岔路众多,要找对隔间,不是很容易。里面也有人看着,这不,刚进去,就跟一个狱卒打了个照面。
又是尴尬的面面相觑。
寂静中,曾小澈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包碎银子,递给了狱卒,示意他行行好。可狱卒不但没敢接还抖了一下,急急忙忙从曾小澈身边溜走了。
曾小澈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这也不像是凶器的声音啊,怎么把人吓跑了?
在长公主面前收贿,与在皇上面前收贿有什么区别?看来今晚,这里的人都知道长公主要来,配合她演戏呢。
这么明显,曾小澈也不藏着了,收起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走到了羽见酬面前。
羽见酬还在睡。
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天,也够他受的了。曾小澈敲了敲牢门,大喊道:
“喂!别睡了!”
隔壁牢间的人犯吓了个激灵,羽见酬却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曾小澈捂脸,不会是已经被她皇兄给咔嚓了吧?
“羽见酬!吃饭了!”
她又喊了一声。
羽见酬终于被惊醒了,还反问了一声:
“嗯?”
曾小澈无可奈何地拔出了夜琉璃,刚想把锁砍开,却发现这里的锁做工精细,材质坚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打开。正犯愁,余光一扫,扫到了地上一点不寻常的光亮。
她是谁,暗夜琉璃,视黑暗如白昼。
她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是一把钥匙。
曾小澈把钥匙插到了羽见酬的门锁上,那锁啪地一下开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这一切顺利得有点过分啊……
“你是来劫狱的?”
羽见酬揉眼睛看了她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不是来杀你的啊。”
曾小澈漫不经心地把门推开了。
“在门外杀我也行,用不着开锁。”
羽见酬瞥了她一眼。
曾小澈拿下了面纱,欣赏着羽见酬狼狈的样子,心情大好:
“是,本公主来劫狱。你走还是不走啊?”
“哼,”羽见酬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会有那么好心?”
曾小澈掏出了个绿色的小瓶子扔在了羽见酬面前的干草堆上:
“这里面是毒药。你如果不想走,自行了断也可以。皇兄早就想杀你了,现在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是活是死你自己选。”
羽见酬拿起了地上的小瓶子,闻气味就知道是一种烈性毒药,他皱了皱眉:
“为什么救我?”
“还不是因为你爹。”
曾小澈不耐烦地倚着牢门。
羽见酬突然兴奋了,丢了毒药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还拍了拍囚服上的灰,大喜道:
“快,快带我走!”
曾小澈抬眼一看,哦吼,羽见酬虽然瘦了点,但胳膊腿好像没事。她低语:
“跟在我身后。”
狱卒无影无踪,一个都不见,曾小澈顺利地带着羽见酬逃到了牢门口。门竟然自己开了,曾小澈一步迈了出去,然后愣在了原地。
月色清幽,映着鹤晴鸿平静的脸。
羽见酬跟在她身后跑出来,也愣住了。鹤晴鸿就那么不怜不认地看着他们,自带帝王高高在上的气质。
曾小澈有点懵。
皇兄怎么会出现?今天的守卫如此松懈,不就是为了让她把羽见酬救出去吗?怎么又被现场抓包了呢?
难道鹤晴鸿最近看她不顺眼,想整她?曾小澈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她刚从冰启国回来,已经好久没和鹤晴鸿接触过了啊。
夜风微凉,曾小澈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用可怜的语气说:
“皇兄万福,皇兄金安,羽见酬分你一半,就当没看见我行不行?”
羽见酬:?!
鹤晴鸿捧着个绣线暖手炉,身后跟着闵公公和大内高手,悠然地向曾小澈走过去。步伐又轻又稳,踏着月光,竟似仙人来。
曾小澈冷得原地打颤。
“朕有这么可怕吗?都抖了?”
鹤晴鸿走到曾小澈面前,蹲下身凝视着她的眼睛,一脸促狭的样子。
曾小澈当然不敢抬头。
一个多月未见,再见面却这么尴尬。曾小澈一直在想,完了,这回真的是任皇兄宰割了。
“回来不先去看朕,倒去看别的男人?”
鹤晴鸿挑起了曾小澈的下巴。
曾小澈:“……”
似乎是意兴阑珊了,鹤晴鸿又站起了身,用正常的声音说道: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救他。”
曾小澈赔笑:
“哈哈哈,这不是,臣妹心地善良,看不得夫君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鹤晴鸿眼角闪过一丝邪魅:
“那朕倒要看看,你为了救他,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曾小澈周身一凉。
皇兄这是要把她怎么?投入大牢?打她一顿?还是要……把她召到宫里,像个宫女一样为他做事?
她怎么就踏入了这个坑呢?
曾小澈略带惊恐地咽了一口口水:
“皇兄……请讲。”
鹤晴鸿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了:
“朕宫里的栖影芙蓉糕做多了,需要个小馋猫每天过来清理一下。你可做得到?”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