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如火,历尽波折,终于能和相爱之人痴缠一生了。
曾小澈兴高采烈地从宫里跑了出来,拽着夏风影的手就把他拉了进去:
“走,我们去准备大婚的东西!”
夏风影跟在她身后小跑着,就像一年半以前,曾小澈拉着他的手回宫见鹤晴鸿一样。
当年她就敢不惧世俗的目光,不惧鹤晴鸿的威压,硬是把羽家人带到了他面前。然后又受了很多苦,既保住了鹤羽两家的尊严,又保全了羽家所有人的命。
羽家人现在还在各司其职,愉快地生活,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颠沛流离了。
他看上的人,错不了。
礼司所有人见到她都乖巧地行礼,不用她说就把大婚物品清单和流程呈给了她,解释说:
“公主,成婚的事宜都写在上面了,您若觉得有不妥,可以在旁边的纸上列出来。皇上暂定的日期是十二月十九日,公主还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话音一落,曾小澈和夏风影就对视了一眼。
十二月十九日?那不就是夏风影在无定城的时候说的与她成婚的日子吗?
天哪,这么巧吗?
“小澈,你看,我们两个多有缘啊。”
夏风影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曾小澈心生欢喜,坐下翻开了礼册,喃喃地念道:
“提亲,说媒,定亲,成亲,看嫁资,坐花轿,开面,上轿,拜堂,贺郎酒……我的天,怎么这么麻烦啊!”
夏风影坐在她身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从发梢抚至发尾:
“小澈,我们之前的婚礼过于简约和冷清,现在麻烦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人这一生,就成一次亲嘛。”
曾小澈有些恍惚。
也是,他们成过一次亲了,只是,夏风影这家伙,喂了流忆丹给她,以至于她现在都想不起来成亲的细节。
“那也不用这么麻烦,说得过去就行了。”曾小澈拿起笔在上面画了好几个叉叉,“这个‘坐床’就不用了,开面也不用了,拜堂从简,贺郎酒从简,吵新房就算了,累了一天我还想睡觉呢。”
夏风影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一切都依你,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曾小澈翘了一下嘴角,要是皇兄有意见,她就撒娇,撒到他没意见为止。她这个人,可盐可甜,谁都能吃透。
“嫁妆,布匹锦缎二百斤,金银首饰三百盒,西洋进贡月华明珠琉璃坠一对儿,银钱一万两千……”
曾小澈瞠目结舌,不愧是公主出嫁,这是真有钱啊。然后便见长公主大笔一挥,一下子砍掉了四分之三,喃喃自语道:
“这些东西要是给贫民百姓,不知道能拯救多少家庭。我才不要这些俗物,有心意就可以了。”
夏风影不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他家小澈越来越好看了,倾国倾城,说的就是她吧。
不知过了多久,曾小澈终于放下笔,牵着夏风影出了礼司。一切都已安定,距离成亲还有半个月,他们还可以随处逛逛,散散心。
想想以前经历的坎坷,真是恍若隔世啊。
不知不觉走出了皇宫,曾小澈又打算步行回府。一路上红叶漫天,竟有些喜庆。
夏风影一直无话,心里似乎有事,就连曾小澈给他吃糖葫芦他都没有反应。
“风影,你怎么了?”
曾小澈张口咬了一大口,毫不顾忌形象地吃着。
“我……”
夏风影面露难色,漫不经心地抚了一下她的肩膀,最终开口道,
“我想去看看我父亲。”
曾小澈嚼糖葫芦的速度变慢了。
他父亲,羽景山……
她对羽景山的印象还停留在羽家校场,羽景山把她绑得结实,丢在他座位旁边,让她跪着。
她不言不语,任由他们打骂侮辱她,践踏她的尊严。
刻骨铭心,曾小澈仿佛要掉下泪来。她急忙终止了自己的回忆,咬了一口甜甜的糖葫芦:
“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又灰头土脸的,要不明天一大早,我们好好梳洗一下,去看看父亲?”
落日余晖洒在曾小澈的脸上,夏风影觉得很欣慰,用手抹掉了她嘴边的糖汁:
“好。”
曾小澈给了自己一个晚上的时间消化。
她要跟自己的过去道别,把那份恨意留在一年以前。羽景山是夏风影的父亲,生他养他,为她培养出了一个好丈夫——一个温柔体贴又文雅的夏风影,她应该感谢他的。
至于之前,都是误会,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有什么好计较的。
如果她是羽景山,说不定会更狠呢?
思来想去,曾小澈终于决定,从明天开始,只把羽景山看作夏风影的父亲。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精心地梳妆打扮,陪夏风影见家长。
翌日,见到他们的时候,羽景山还有一些愣神,话还没说就先跪下了:
“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曾小澈连忙上前把他拉起来:
“羽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虽然是长公主,可也是潇潇的妻子。一切礼数都随潇潇这边的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拘囿。”
待羽景山在座位上坐好,她才回到夏风影身边,和他一起跪下:
“见过父亲。”
羽景山长呼一口气:
“起来吧。你们旅途奔波,不必行大礼。”
夏风影把曾小澈扶起来,牵着她走到羽景山面前:
“父亲,火冽阁的事我们已经解决了,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