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曾小澈在给夏风影洗头,摸着摸着觉得不对劲,竟然摸出了一手血。曾小澈吓得差点把水盆掀了,夏风影却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你不疼啊夏风影……你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啊!”
曾小澈在夏风影头上发现了一块不算小的伤口,连忙去拿东西给他止血。
夏风影笑笑。
他早就习惯了,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包括心里的苦……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五六年罢了,而小澈还有那么长时间要活,他刚刚差点又把她推给徐凌晨……
他怎么忍心让曾小澈后半辈子做一个郁郁寡欢的寡妇!又怎么舍得曾小澈改嫁!
可曾小澈在地上哭得心酸,他实在是狠不下心,就想,自己一定要努力活着,不管经历什么都要活下去,想尽办法也要活下去。
能陪她多久算多久吧。
雨停了。
曾小澈小心地给他洗完了头发,又拿起梳子小心地梳,从发梢到发尾,他的头发恢复了往日的光洁。
“疼就跟我说,在我面前不必逞强。”
曾小澈心疼地亲了一口夏风影的脸。
“疼。”
夏风影伸手去握曾小澈的手。
她手上也有伤,夏风影不敢紧握。说起来他们还是患难夫妻,身边还危机四伏。
“小澈,小金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想到了宁可叛变也要救他的金部部长曾小金,夏风影担忧地问道。
“他敢救你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不会蠢到把自己搭上。”
曾小澈思考着说,
“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左右水部半个月都没有在你嘴里问出什么,救了就救了。”
十四天,也是半个月了。
“终于体会到你的感受了。”
夏风影微笑着说。
曾小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傻瓜,这些事情谁要你经历啊!你看看你,伤成这个样子,我想抱抱你都不行!呜……”
夏风影挣扎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小澈不哭,夫君一定会好好吃药的,夫君体质特殊好得快,不急不急。”
曾小澈掰了掰手指头:
“十月,最晚十二月,一定要把婚结了,我想凤冠霞帔嫁给你,夏风影。省得你天天想把我推走。”
夏风影心里一动,难道她刚才听出来了?
“好,我娶你。雪挂枝头之时,我许你十里红妆,让你变成最漂亮的新娘。”
夏风影缓慢清晰地说道。
曾小澈感动地覆上了他的唇,给了他一段天空城堡里美幻又真切的怜爱,手搭上他的腰际,轻轻揉捏着他的骨骼,一阵酥麻传到他的神经元。
“笃笃笃”,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曾小澈手忙脚乱地站起了身,盖好夏风影的衣服转身去开门,一看却是刚分开不久的曾小金:
“曾小澈,简单收拾一下,九王爷要带你们转移阵地了。”
曾小金瞥到了曾小澈嘴上的那一抹红润,脸上一副八卦的表情。
“我们?”
曾小澈感到有些奇怪,
“那你呢?”
曾小金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我还有事要做,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曾小澈紧张地扣住曾小金的肩膀:
“火冽阁阁主云立要回去吊打你了?!”
曾小金沉思了一下说:
“嗯,皮鞭沾凉水,挑断我脚筋,砍掉我的手,再让我永远失去生育功能,然后在我背后贴上一张符,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瞧到曾小金嘴边那一抹不是很明显的笑意,曾小澈的眉头舒展了,手背到了后面去:
“没关系,到时候姐姐给你找来四国最出名的得道高僧,找他个百八十个,天天在你尸体旁边念英语单词,肯定能克掉你背后那张符的功效。”
“滚!”
曾小金想想鸡皮疙瘩顿起,转身就跑没了踪影,念英语单词,我可谢谢您嘞!怕黄泉路上语言不通人家不给我通行证吗?
曾小澈笑着看曾小金跑远。
她弟弟跟她还真是像,既能照顾到亲友又能自保,江湖中辗转数载不但没有身陨还凭着自己的能力混成了金部的部长,掌管财政大权。
打架也是厉害的一批,用药用得也很6,要是没有他,夏风影恐怕已经变成天边的一颗星星了。
曾小澈又回去照顾劫后余生的夏风影。
发丝梳得整齐,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曾小澈为他简单束了一下,换上了光滑轻盈不沾伤口的轻丝白衣,擦拭掉了脸上的一点点血迹,在他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又变成那个眉眼如画心如清风的白衣少年了。
“对了小澈,为什么菁煌国的风泠然不是你弟弟,冰启国的曾富贵才是?”
夏风影突然想起了一个待解的谜团,问曾小澈道。
“我身上的毒就是风泠然下的。”
曾小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脸色稍稍变化了一下:
“他是扶频派来的卧底,在我毒发去寻找解药的时候差点杀了我们所有人,小菲就被他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养伤呢。”
“竟有这回事?”
毒发寻找解药?不就是夏风影告诉她的那个药方吗?
“是谁救的你?”
夏风影突然来了兴趣,看向曾小澈的眼神很焦急。
“曾小金啊。”
曾小澈回忆了一下当天的事情,
“是他捅死了风泠然救了我,啊,我想起来了,那天他急匆匆地直奔玄冰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