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啧啧啧……你看你成天毛毛躁躁的,把人家衣服弄成啥了?“孙娟眼明嘴快,她一看张琰的这个动作就说,“你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太粗鲁了!别人把你的新衣服抹成这样你愿意吗?“
张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赶紧慌里慌张地又去拍:“我不是故意的。”胡宛如的衣袖上又平添了几道指头印。
“你这人,怎么还故意给人家弄?”孙娟说着就伸出手“啪”的一下,在张琰肩膀拍下一个掌印,他的肩膀上腾起了一层粉沫,同样是五颜六色。
见自己留下的掌印,孙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狂放不羁的笑声让张琰觉得有些局促,有些无所适从,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孙娟,就像是做了错事突然被大人震慑住的小孩,可怜的目光里既无奈又无辜,好不窘迫。
孙娟向来大不咧咧,这时已笑得直不起腰,一见张琰的这般表情和呆萌,就越发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睛都快流出来了。
赵利阳和胡宛如看见孙娟这样子,起先是摸不着头脑,孙娟又看看张琰,他俩一个笑得开心至极,一个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紧接着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人的笑投射到孙娟身上,她笑得越发的不可收拾,站都站不稳,顺势用胳膊肘去靠着站在椅子上赵利阳,赵利阳哪里注意到这个动作?他打了个趔趄,像触了电的猴子一样,双手在空里乱抓着,嘴里“嗷嗷嗷”地叫着,然后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神情惊恐,动作麻利。
赵利阳的衣服上也增添几道孙娟的抓痕。惊又恐中,他一脸无辜和无可奈何的表情,比张琰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边跺着脚一边说:“你搞什么鬼嘛?”
一波未来一波又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娟用手捧腹部,对赵利阳的恶作剧更让她的笑得忘乎所以,笑得直不起腰,她索性蹲在地上,笑了半晌才止住了。
“孙娟,我说你又犯啥神经呢?笑点未免也太低了吧?刚画好的一朵迎春花就让你摧残了。”赵利阳看着黑板上被划拉得乱七八糟的图案,当然没有好声气,他热潮冷讽地说,“你咋不上梁山去呢?那里的人都是你的兄弟,你到了那里就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
胡宛如冲着张琰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都怪我,我还是赶紧离开吧。”
她一说完就赶紧离开了,识趣地离开了。
张琰赶紧走出教室。胡宛如已朝楼梯后走去,红棉衣帽子一圈镶着的长长的洁白绒毛,一晃一晃,跟水草一样柔美地轻轻摆动着。
张琰冲着胡宛如的背影说:“外面下雪了,你把帽子戴上。”
胡宛如转身冲着他微微一笑,从身后揽起帽子戴在头上,一圈的圣洁的长长的白色绒毛,将她的脸围了一圈,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莲。她那浅浅的酒窝里荡漾着幸福。
张琰回到教室时孙娟已止住了笑。没等他开口孙娟就问:“你女朋友走了?”
张琰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灼热。像是被灌下了辣椒水,这种灼热是从内心升腾起来的。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们一年级的同学。”张琰说。
孙娟双手叉腰睨睥着张琰,张琰倒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噢!同学啊?这个同学似乎很关心你啊?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孙娟个子不高,脸盘大,那双跟牛铃一样大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力量,甚至,充斥着一种野性。
她双手插腰,故意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姿势,也用审讯犯人的口气问。
“哎呀!你别瞎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同学。你们的思想也太复杂了吧?”张琰不想跟她解释什么,他觉得自己最怕的就是像孙娟这种泼辣的女生,有时,这种女生往往还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甚至,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劈头盖脸地揭发别人,让人尴尬、让人慌乱,让人招架不住。
张琰说完,就从粉笔盒里取出几支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新年寄语”几个字。
“哎!不对啊。你们也不是老乡,你是北方人,她是南方人……”孙娟还在琢磨着探究着。
“你咋知道人家是南方人?”重新站上椅子的赵利阳问。
“你咋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你没看人家女孩长得多漂亮,皮肤那么白那么嫩,眉毛那么黑那长……”孙娟回忆着刚才的一幕,仰着头对着椅子上的赵利阳说。
“荒唐!哦,就南方女孩长得漂亮?凭这一点你就能下这样的结论?我看你将来肯定不能搞侦察工作,太武断了,弄不清敌情就下结论,要是将来派你去搞侦察的话,那可会误国误民啊。”赵利阳打趣地说。
“去你的。我才不搞侦察呢!我们只管造汽车。”孙娟撇撇嘴说,“刚才我才说了一半,还有就是,那个女生一听就是南方口音,你看看她那长相,啧,啧,啧,‘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啊!”
“你还懂得蛮多得嘛。这是什么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真没想到你这工科女要是文绉绉起来,也是满腹诗词啊。”赵利阳说。
“去你的!别嘲笑我,我哪懂这些肉麻的诗呀、词呀、文章呀什么的,这句话我是从陆贝贝的初中留言册上看到的,是她初中母学校的一个男生写给她的留言。那天她在寝室里翻出来了,被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孙娟说,“估计那个男同学一直喜欢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