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本市的东郊,初冬的大地空旷而寥落,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棵发黄的野草。
树木显得瘦骨伶仃,沟渠里堆满了泥泞和枯叶。
周围荒废的房屋破破烂烂,蒙上了一层多年不扫的灰,满目凄凉。
宋思昭看了两眼空空荡荡的围墙,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她再一次确认了一遍手里的地址信息,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这个鬼地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四周萧条得要命,怎么可能住人。
宋思昭有些惆怅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敲出一根烟。
点点火星只在指尖闪烁着,却没有凑到唇边。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香烟袅袅升起,眼前却闪过一双大大的眼睛。
湿润而又带着一丝媚意,盛满了欢喜和期待。
仿佛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瞳孔里燃烧着。
某人如果知道自己不是来提亲的,而是来找事儿的。
会不会一气之下再也不理她了?
宋思昭心有惴惴地压下,心中油然升起的罪恶感,眼神微黯。
不一会儿,一组搜查队员就把围墙的四周,翻了底朝天。
一个身材魁梧的板寸头,立刻向宋思昭报告了最新的搜查结果。
“头儿,我们在围墙下发现了一个暗道。打开暗道后,有一个楼梯,大概有十多米长。楼梯尽头有一扇实心钢门,上面有指纹锁。而且,我们另一队人还在草丛里发现了潜望镜的探头。可以确定目标藏匿的地点,应该就在铁门后。”
宋思昭朝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中却思绪万千。
那家伙如今可真找了个老鼠洞,悄mī_mī地藏在里面,想要独自避过之后的灾难。
位置如此隐蔽,怪不得他们找了半天。
板寸头继续询问道,“但是,里面没有人员回应。要不要请技术组过来,破开铁门。”
宋思昭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
“收队吧!列队后在一旁待命!”
太阳缓缓地落到西边,正午的阳光变成了落日的余晖。
断壁残垣间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沉默,一排的战士笔直地站立着,谁都没有说话。
偶尔几只小鸟在林间飞过,叽叽喳喳地寻找着过夜的归巢。
“唧——”小车急刹车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荒野的寂静。
四个狼狈不堪的人马上从车舱门里跨了出来。
灰蓝色的计程车轰鸣一声后,绝尘而去。
宋思昭的脸抽了抽,不由地快步走上前。
她一边迅速地靠近,一边暗自打量着啧了一声。
这几个人现在如逃亡的难民一般衣不蔽体,惨不忍睹。
那个女人也是灰头土脸,只在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皓齿如贝。
唯一个衣服整齐一点的胖子,此时也因为晕车,蹲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
所有人的衣服上沾满了颜色诡异的污迹,还有浓郁的血腥鱼臭,逸散在空中,刺鼻难闻。
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别人,他们经历了一场异常恶劣的生死大战。
而且,那过程必然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宋思昭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在心里不禁惊叫出声:难道他们又参加了一起神秘事件。
刚从神秘事件中幸存下来的宋思昭。
她现在才清楚地知道那个地方,犹如地狱一般的残酷血腥。
钟灵心之前口中的世界末日或许并不是信口雌黄。
她的大脑像是电脑中了病毒一般,突然反应迟钝了起来。
这真个难以捉摸的女人。
她不是胆小如鼠,自私得只敢藏在角落里。
现在竟然主动进入了异空间。
宋思昭有些风中凌乱,大脑运转的速度更慢了。
那个穿着制服的胖子和另外两个人,想必就是这次事件的幸存者了。
她抬了抬眉毛,盯着体型异常醒目的朱大福,好奇这么胖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朱大福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晕车,他在车上吓得使劲闭上眼睛。
刚开始他觉得还挺刺激,后来就被那一晃三摇折腾得恶心极了。
他试着暂时忘记郁结在胸口的难忍,努力回想着美食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一点都没用。
司机最后来了个急刹车,汽车版的过山车停了下来。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朱大福忍不住了,胸口如翻江倒海般,一股热气从喉道口喷涌而出。
他迷迷糊糊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头晕目眩间对上一双眼睛。
四目相对之间。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顺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电流般,迅速地蔓延过来。
那锋利的目光仿佛实质化成了一把把刀剑,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朱大福的胸口不经意间一阵绞痛。
大悲大喜,又加上异能耗尽后的晕车。
朱大福的身体本就摇摇欲坠了。
如今被这不怒自威的眼神一激,他顿时眼前一黑,怦然倒地。
钟灵心浑身一颤,急忙跨步上前。
还在低声嘀咕着司机的陆千哲也不骂骂咧咧了。
他猛地蹿了过去,不停地摇晃着朱大福的身体。
“胖子,胖子,你可不能死啊,我再也不笑你了。”
钟灵心检查了下朱大福的身体,顿时哭笑不得地长舒了一口气。
她瞄了眼哭哭唧唧的陆千哲,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还是不告诉他好了,谁让他这一路笑话朱大福来着。
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