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蒸腾的热浪和宛如实质的喧嚣扑面而来,门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昏暗的大厅里,只有吧台和中间几个桌子上被主人奢侈的点着羊脂蜡烛,只是一股腥膻味实在是有些难闻,却也诡异的让人有一种食指大动的饥饿感。
早上的时间,客人不是很多,就连吧台后面那个有着臃肿身体的秃头油腻中年酒保都打着瞌睡擦拭着那些似乎永远都擦不干净的木质酒杯,看到凯尔走进来,油腻腻的大脑袋向某个角落点了下后,就继续低头擦拭自己的酒杯。
凯尔顺着酒保给的方向,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跟在自己身旁的海姆刚要张嘴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凯尔一个意念直接给踢回了法术书里,作为器灵,其主人可以凭借心念来开启或关闭器灵的投影。
角落里的人影披着一件毛茸茸的斗篷,将自己打扮的像是个男孩的伊芙丽·达克曼,小姑娘胃口大开,正粗鲁的用纤细的手指撕扯着自己面前的大列巴面包,用它来泡番茄羊肉浓汤,凯尔走到她身旁的时候,正好看到女孩正滋滋有味的吸允着自己的几根修长而洁白的手指,先前小姑娘不小心将一些浓汤沾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嘿!”凯尔促了一下眉,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女孩道,“你忘了我是怎么说的了吗,你难道也想像昆力他们那样一嘴的烂牙?”
在奥斯德兰,区别贵族和平民很好区别,就看他们的牙齿,大部分的平民因为饥饿和不注意卫生,什么都往嘴里塞,往往平民都有一嘴参差不齐,牙缝里满是污垢的大黄牙,而贵族们则先对会好些,当然也不是绝对。
凯尔虽然不是什么颜控,但也绝不希望自己手下是一票烂嘴仔,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但效果甚微。
今天的伊芙丽心情很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大老爹,诺,这是这个月的收获,小班前阵子和我联手宰了个肥羊,全在金杜隆你掂掂。”
小术士掂了掂沉重的钱袋子道忍不住道:“怎么,你们这是抢劫巨龙的巢穴了吗,竟然拿到这么多!”
这里要全是金杜隆的话,那可真是不少。
说话间,小术士借着塞到自己怀里的这一姿势直接将钱袋子收进自己的空间腰包里。
“碰到了一个冤大头,外地人,那么大的一个钱袋子就挂在自己的腰间,明晃晃的,生怕是不被人发现似得,所以我和小班联手就把他拿来喽,足足76枚金杜隆。”女孩看着男孩的袖口有些羡慕的说道:“你这招【袖里乾坤】是怎么练的,教教我,有了这招简直实在是太方便了。”
小术士得意的摊开双手道:“没办法,这跟天赋有关,就像你的【藏刀术】,我就怎么都学不会。”
伊芙丽·达克曼的【藏刀术】是真正要靠天赋才能堆上来的技能,一把手术刀大小的小刀,放在她那小巧的手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可以变没了,但只要她想,永远都会在需要的时候手里出现一把或多把小刀。
女孩白了对方一眼,不满的嘟嘴道:“那是你笨,不想教就不教,(ˉ▽ ̄~)切~~谁稀罕!”
“对了。”伊芙丽·达克曼神情突然严肃的说道,“我最近被人跟踪了,前一阵小班也跟我说,最近他出来干活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几个陌生人在他身边晃荡,感觉不怀好意,我怀疑是不是那些家伙又蠢蠢欲动了。”
小姑娘说的是约翰帮他们,上一次的事情并没有完,虽然表面看是小鸦帮又一次赢得了胜利(约翰男爵为了拿到自己的神秘小药剂被班塞狠狠的敲了一笔,并被后者广而告之),但实际上让小鸦帮和整个老城区的地下议会的裂痕进一步的撕裂开。
凯尔听到之后,神情一肃道:“我知道了,多派些人手保护小指头们,只要有人敢对他们动手的就给我往死里打!”
从鼠人那里得来的情报已经让凯尔知道,伊芙丽说的那些人并不是来自本地黑帮,而都是外地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蛇刃的人。
经过鼠人的调查,蛇人们已经又有一批人马已经悄悄潜伏进城市里,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何时进入下水道了。
伊芙丽·达克曼抿了抿嘴后终于忍不住道:“你真的要解散小鸦帮么,现在帮派这么赚钱,你不再考虑考虑,帮派里的很多人都在让我再劝劝你。”
“当然!”凯尔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道,“伊芙丽你很聪明,所以这话我才会对你说,当初之所以要成立小鸦帮,是为了果腹和不被人欺负,是因为我们弱小,只能按照他们的规则来玩,但伊芙丽,你要知道,钱,永远是赚不完的,只有花出去了,钱才会有价值,如今咱们有钱了,就要用钱来实现咱们的愿望,如果只是赚钱,而不花钱,那就是个葛朗台,我这是为了大家更好的生活,你想想,是什么也不做,就有收入还有人伺候的好,还是一天天出来东躲西藏的偷东西还怕被人打的强。我不希望咱们一辈子靠偷抢去生活,而是希望大家能成为人人尊重的老爷女士们。”
“至于那些劝你的人,”凯尔将自己向后一瘫,好悬没从圆凳上掉下去,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连玻璃窗都没有的破酒馆里,坐着的还是没有靠椅的高腿小圆凳。他先是瞪了一眼咯咯直笑的小姑娘后继续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那些人不想走,那就都留下,不过所有十四岁以下的都必须给我塞到我办的课堂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