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吹起的风,带着昨夜的寒。
穿过山野,跌落林间,
卷起落叶,打着旋飘入溪水。
清澈的溪水中,倒影着两人的面孔,直到一点雪白的面包屑被丢入溪水中,惊起几尾鱼儿的争抢。
激起的一片涟漪,混淆了两人的面容。
“白面包喂鱼,你小子有了几个钱就真是奢侈,”老猎魔人接过三明治没有放入嘴里反而是先看了看手里的食物后问道,“有酒吗?”
“没有,”凯尔直接白了对方一眼,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自己手里的一份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做好的三明治塞入嘴里,“大早上喝酒,早晚有一天你会喝死你自己,渴了和鱼去抢水喝去,溪水在那!”
“哈,女人,酒和打架才是一名真正的威尔曼男人的生活方式,可惜你太小了,没有真正接触到真正的文化,”猎魔人不由可惜的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从旅店里多拿几瓶好了,还有吗,这面包不错。”
凯尔直接从自己的空间腰包里掏出了一个食篮,里面塞满了先前两人吃的夹着煎鸡蛋和切成片的熏肉的三明治,
篮子里被码的整整齐齐的三明治虽然上面少了几个,但也足足还有二十几个。
猎魔人也不客气,直接从里面掏出一摞三明治垒在一起,用拳头砸扁后又用力的压了压就直接囫囵的塞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这个世上不是什么都要非要弄明白的。”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凯尔也拿起了一个三明治边吃边冷笑道: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得出来,简单点来说无非就是两个字财产,往大点说就是政治。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群自以为高不可攀的家伙们争权夺势引发的烂事,而这个女孩应该是有着某种不可替代的继承权,所以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希望,也成了另一批人的眼中钉,毕竟事关利益,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的农夫还会因为争夺家产,兄弟之间撕破脸呢,何况是牵扯到足以可以称作是版图的地皮呢。”
凯尔不理会看着自己发傻的猎魔人,将手里只剩面包片的三明治扯碎丢进溪水里喂鱼后继续道:“所以就会有人希望她失去继承权,无疑,在这个没有秩序的世界,杀死她是最简单也是最方便和安全的解决途径,大叔,我说得对不对?”
猎魔人一双如同鹰隼般的黑色眼眸死死的盯着凯尔足足一分钟后,才忍不住问道:“凯尔,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凯尔笑了笑没有吱声,而是低下头又拿起一份三明治继续慢条斯理的啃着自己的食物。
如果你通读史书,就会发现人类所谓的各国历史无非就那点破事。
周而复始,从无变化。
猎魔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凯尔缓缓的说道:“真正的雇主是如今北艾利兰卡的大贵族,南方的守护者,熊红城堡之主,塔卡司泽伯爵。他也是如今北艾利兰卡保王党的魁首。而金妮,是艾丽兰卡王室博邦家族唯一也是最后一名合法继承人。教会希望能保证艾利兰卡王权的正统性,所以作为教会的夜刑人,我选择接了这个任务,而接到这个任务的,我知道的夜刑人还有19个,但死掉了已经有16个,另外两个下落不明。”
凯尔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所有的夜刑人都是猎魔人吗?”
“不,”对于这点老猎魔人倒是没有隐瞒道,“猎魔人是猎魔人,夜刑人是夜刑人,我只是皈依了星辰,成为了诸多兄弟的一员而已。猎魔人有自己的传承和学派,夜刑人是教会从诸多有共同信仰的兄弟中选拔出来的擅战者而已。”
知道了想要的答案后,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喜欢聊天的人。
凯尔直接通过心灵链接,把想要知道的后续问题传达给了福吉,自有魔宠传递给在附近待命的鼠人刺客收集龙脉术士想要的情报。
不过,艾利兰卡吗?
自己貌似是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汇啊。
两人都是大胃王,足足吃光了整个食篮里的三明治才算吃饱。
女孩还没有醒来,两人为了照顾小姑娘,也都简单的休息了一下。
凯尔原本有魔力池来弥补法术位的消耗,但如今因为要给法术研究让位,所以他也不客气直接进入冥想状态抓紧恢复消耗的法术位。
让战士侧的老猎魔人来警戒,毕竟睡觉保持状态是法师们的应有的权利不是么?
年轻的术士理智气壮的想。
等金妮醒来之后,和她的猫咪一起吃了点像是猫食一样的少许食物,凯尔也恢复了自己的全部法术位。
三人就再次骑马上路。
杂草丛生的林间小路可没有电视里那么好走,但好在有着老猎魔人这位开路先锋走在前面,不时的劈砍着向他们探来的树杈倒也无忧。
这让凯尔不由有些怀念起老祖母和黑森林了,那里的树木们都很“有礼貌”,懂得给龙脉术士让路。
依旧是术士和金妮共乘一匹马。
虽然女孩很瘦,甚至在龙脉术士将她提到马背上也几乎让他感受不到重量。
但老猎魔人就太重太重了,他的那匹马驮着他就已经算是超载了。
小金妮很可能就是压死马匹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女孩和趴在她头上的猫咪好奇的看着凯尔脸上的面具。
在白天,尤其是饱餐了一顿她几乎从没吃过的美味早餐后,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先生”不再那么吓人了,而且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