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略沉默了一会儿,司马晋文自己主动道:“还记得为师最后一次去沈府时,恩师沈老曾经告诫过我。”
“什么?”李珺屏气聆听。
“远离是非远离朝堂。”司马晋文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珺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清郡同他们都走得太近了。”
“和谁?”
“平王、宜王。”司马晋文说得很轻很慢。
“他们怎么了?”李珺问道。
“清郡知道今年不太平吧?”司马晋文瞄了一眼前面低声道。
门口服侍的小厮并没有人注意他们,李珺进来时就发现,那些人都像是赵德丞的人,对他的进出行礼谦卑迅速,而他们在里面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那夫子怎么还在这里?”
“人在朝中身不由己。”
“小女也身不由己。”
“不,清郡可以。”
“可以什么?明知道外公是被冤死,甚至可能就是被自以为是一伙人的平王、火焰堂冤死的也置之不理?”
“小女发现,大人与先前到我们府上也大不相同了!畏首畏尾,您还说外公是您的恩师,可是你不是也置我外公冤死而不顾吗?”
李珺地连番责问,让司马晋文怔得满面通红:“我……你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
“是何原委?大人您说!”李珺还在逼问。
另一边,赵德丞似乎已经准备进来,他旁边站着的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让他不太高兴,什么也没回就让他走了,而后又想起什么,让马延去追回来。
只听那马延喊了一句:“大哥!”
殿内司马晋文、李珺听闻都远远望了过去。
“这事在这里不便多说,改日为师再同你细说。”司马晋文小声道。
李珺正盯着那被马延叫做大哥的男子,他停下转身的那一瞬间李珺瞧得仔细,他的眼角下真的有一颗痣。那人是马延大哥?马耀?
“他是认识平王的。”李珺喃喃。
真的是赵德丞吗?他究竟策划了多少事情?先是抛弃陷害帮助他的外公,然后为了夺得太子之位,陷害任渲、赵兴宝?那他答应自己要找舅舅的事情也是骗自己的?
“清郡,这里真的不便多说,平王就要回来了。”司马晋文见李珺没反应。
李珺不觉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起来:“好。”
等赵德丞再进来之时,明显发现李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漠。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赵德丞问。
“并没有什么?”
“家中有事?”
“没有。”李珺再次否认。
“那,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赵德丞追问。
司马晋文之瞄了他们一眼,又恍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继续修补。
“真的没有!”李珺本来还算平稳的语气突然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
赵德丞瞧着她紧握的拳头,一言不发。也不顾司马晋文奇怪地目光,直接拉起她去了里间,认真地看着她问:“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李珺心中酝酿纠结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道:“今日这话说出来,我也不怕掉了脑袋了。”
赵德丞面色微沉,皱着眉头继续听着。
“刚才那位来找殿下的是马侍卫的义兄吧?”
“这?你说的是马耀?”赵德丞问。
李军冷笑道:“果然是,那马耀是火焰堂的人?”
“火焰堂?”赵德丞恍惚地回道:“他确实参加了什么门派,这本王并不了解。”
“您不了解?恐怕是太了解了吧!”李珺说得眼眶含泪。
“您知道我们沈府之前出事吧?”
“是,所以你逃难出来。”
“那殿下为什么不救我外公?”
“本王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赵德丞无奈。
“怎么会晚?马耀和火焰堂的人从我们府上没出事就开始监视了,您不知道吗?”李珺再次追问。
“什么监视?他去过杭州?”赵德丞这才发现其中的蹊跷。
李珺看着他冷笑:“殿下怎么会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他去沈府做什么?”赵德丞有些迟疑。
“那我再问您。平王为什么要和洪基堂联合起来陷害追杀任将军?”李珺依然咄咄逼人。
“联合?追杀?这又是哪里的话?”赵德丞更加奇怪:“难道说任将军被陷害,那什么火焰堂也参与了?”
“您终于承认了?”李珺冷笑道:“如今齐王府与宜王都是官司缠身,这样好加大了您继承大统的机会吧?”
“你胡说什么!”赵德丞终于发怒了。
“来人啊,去把马侍卫叫回来!”
“今日这些事情都是我说的,与我家人无关,”李珺抹着眼泪道。
“你以为我要杀了你灭口?还是围剿李府?你真以为我是那样的人?!”赵德丞突然恶狠狠地走到李珺近前质问。
那眼神里不知为何除了愤怒还有伤心。
“殿下!”马延得令已经到了外间。v手机端/
“去把你义兄喊来,还有派人把李清郡送回府里去!”赵德丞吩咐。
“是。”马延得令。
他竟然放自己回去。李珺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此事?
……
自那日送了李珺回去,马延也未再来接她入宫。李珺忐忑地等了几日,也没有责罚下来。
她想起任渲的嘱托,便去坤宁殿打探消息,但是却得知高圊卓病了,皇后娘娘为此一同跟着回了高府,于是也不